我驾驶着沙罗曼战机小心的缀在一支运输船队的后面,不过区区三艘运输船,居然运用了三个小队共十二架太空战机,显然这条商路的危险已经让商人们风声鹤唳了。其实用超光速引擎绕个远路并非不可以,但是比邻两颗行星间的距离,实在不值得动用超光速引擎,更何况此物一经使用,瞬间跨越的距离便不知是多少光年,而两颗行星间的距离又有太多不可预知的障碍存在(比如太空垃圾),极大限制了它的使用。
小行星带在天文图上就像是玉带围腰,又如藩蓠将两颗行星隔了开来,虽然真正目睹它们的景色时并不觉得多么神秘,但总让我想起牛郎织女的故事。。。。。。这个联想可不太好啊,而且牛郎和织女不是两个星座的部分吗,话说这也算是距离产生美吧。哈!
就在我脑袋里再次进行例行的战前联想时,从不远处的小行星带里出现了数道闪光,出现了几架印着沿袭自旧时代的骷髅标志的海盗战机。除了某些特殊癖好的家伙,海盗也不过是为钱而动的恶劣分子而已,与雇佣兵和赏金猎人并没有什么不同,一般情况下应该只是摧毁护卫战机,因为从运输船到内部的货物可都能卖个好价钱,只要清掉出厂编号和航行纪录就可以了。类似现在这种从极远的距离发射镭射炮完全不顾忌准确度的做法,不过是调虎离山而已。
不过护卫的战机也不是傻子,只派出一个小队作势追击,在对方扭屁股逃走后便重新归队,竟然打定主意守株待兔了。我心里暗赞一声,这是挨打挨出经验来了,也该学乖了。不过那帮海盗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放走嘴边肉,此时定然准备了另一方案,可惜我已经不想给他们机会了。
沙罗曼战机的离子引擎突然绽放出大篷的蓝白色光芒,一个轻巧的折身,从护航编队的身后掠过一头扎入小行星带中,身后的护航编队一阵惊扰,直到发现目标消失后才重新恢复正常。
整个小行星带上全是大大小小、形态各异的碎石,其中不乏冷凝成冰的固态水,间或夹杂着许多人造物,比如飞船残骸之类,它们的过往已经无从考证,甚至还有许多拳头大的砾石向战机撞来,好在太空战机虽然行进速度极快,但却有着阻挡物理冲击的粒子盾,可以将迎面而来的陨石尽数弹飞,少了机毁人亡之虞。星战中太空船之所以敢靠近重力轨道而无惧太空垃圾,靠的就是这个。
对于海盗来说,这片小行星带就是自家的菜园子,地形门儿清的很,而且许多伪装成碎石的监视设备更是布置的不遗余力。后方追击的沙罗曼刚一进入小行星带范围,“鱼咬钩了”的通讯立即送到了所有海盗战机的面板上。不过在得知只有一机后,海盗们居然依然旧采用了曾经制订的作战方案,将对手引起包围圈中然后群起攻之。这种战术屡试不爽,托地形熟的福,即使护航编队占有数量优势,也可以在复杂的小行星带中将分割打散,然后就是群殴!
沙罗曼于岩石缝隙中轻巧的折射,银白色的机身在漆黑的宇宙背景中是如此的醒目,以至于藏在邻近岩石后的海盗可以用肉眼观测到。海盗轻推战机操纵杆,悄然离开了藏身的岩石。作为惯用的战术,要仔细规避对方雷达的侦测也做熟了的,而且从这架海盗战机正下方明显异于平常的大号镭射炮来看,是个喜欢凶猛火力的家伙呢。希望不要对战机的能源分配造成困扰才好,切,干嘛替敌人担心啊。
眼看着敌人就要进入伏击圈,海尔曼打开了战机前照明灯,按照之前约定的顺序,向黑暗的深处打出忽闪的信号,然后通过特别改装的瞄准系统很轻易的就将对方套入圈中。虽然可以确定对方必定在战机上装了射线盾防御镭射武器,但是自己配备的可是战舰使用的镭射炮,战机的射线盾在它面前就像鸡蛋壳一样。更何况战机的护盾也只能保持在有限的地方。
那么,来一发吧!海尔曼狠狠地按下去,脑海中还思考着此次分红后具体的使用方法,到底是到相熟的店里去买醉,然后滚滚床单还是去一直垂涎的那个女服务生家去呢,至少应该换件正常点的衣服和洗澡吧。海尔曼用手从脖子上抓了几把,把手中的油泥随手扔掉。万幸有重力引擎,否则小心迷到眼里。海尔曼不担心会被发觉,星空中满是闪烁的光点,哪怕装了后视镜也很难发现,即使发现又能怎样,等你看到的时候,已经中招了。。。。。。
然后,海尔曼看到了令人惊讶的一幕:那架闪亮的战机居然毫发无伤?!
但是海尔曼的炮击就是行动的信号,原本躲藏起来的海盗战机已然蜂拥而出。就好像是走夜路的女孩子被流氓搭讪一样,虽然是用强的一方不好,但走夜路也冤不得别人吧。啧,又想奇怪的地方了。即使不看之前形同虚设的雷达,我也同样感应到敌人数量为八。呵,想玩以多欺少吗,我很喜欢呢,很喜欢你们看到真相时惊骇欲绝的脸色!
就好像是杂技一般,被包围的亮银色战机借助姿势制御喷嘴几乎是原地打滚般,躲过了所有镭射。目睹这一切的海尔曼只觉得宇宙的冰冷刺穿了战机的外壳将自己整个包裹,就好像是刚出道的自己为了躲避追杀一头扎着冰水中的感觉。海尔曼谨慎的没有再次发起攻击,而是悄悄地利用离子引擎的推力向圈外滑行,因为宇宙中没有阻力,所以只要一点力就可以一直漂下去,然后躲到碎石之后。。。。。。
海尔曼的选择是明智的,相反其他暴露的人就没有那么好命了。暴露在我的感知范围内,即使有各种障碍阻隔也不可能躲过的,尤其是当我选择用浮游炮摧毁他们的驾驶舱时,被赤红的光芒刺痛眼膜是他们最后的感受吧,或者是如坠火中的灼热。谁知道呢。沙罗曼开始加速,追向之前那个打我黑枪的家伙。
海尔曼推测已经离开了雷达范围后,开始加速逃离。这次行动已经彻底失败了吧,证据不是显百易见的嘛,如果得手的话,立即就会有同伙呼叫自己回去参加行动了。小行星带里有海盗布置的信号传输装置,是很难被干扰的,但此时通讯频道内完全没有欢呼或者辱骂的声音,只有空寂一片。
还好,已经可以看到基地了。海尔曼安慰自己道。只要进入到里面,凭一架战机根本无计可施吧。
心里如此想着,海尔曼向基地发出请求入港的信号,然后就听到了老大粗豪的声音。“海尔曼,怎么回事?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老大的声音里流露出惊疑不定的动摇。
“抱歉,老大。我们遇上了硬点子,其他兄弟只怕是。。。。。。”
“都死了?你怎么会回来的?”虽然这话让海尔曼很是不满,不过还是老实的回答了。然后就听到一声咆哮:“你个蠢货,你把我们暴露了!”布置在外围的防御炮台,立即从掩藏的伪装下露出狰狞的面容,而炮口,全部指向了海尔曼!
“你要干什么!”海尔曼的眼前,被炮台锁定的鲜红警报十分刺耳,为了不被击毁,海尔曼猛压操纵杆。然后就看到一护盾的能量猛的被摧毁了,而且是从后方射来的。
这就是所谓的运气吧,本着一报还一报的原则,我特意躲在后边用机首炮狙击,对方却偏偏在那一瞬间做了规避运动。狗屎运!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发牢骚了,不远处镭射炮台已经开始发表宣言了。或许越是喜欢喜欢伤害他人的家伙越胆小吧,这处海盗基地的防御措施似乎完备的过分了,长短炮搭配,交叉火力掩护,恰巧将镭射炮的冷却时间互补,实在是不错的设定啊。
不过,如果不快一点的话,海盗的战机编队就会开出来吧,虽然不过是麻烦一些,但我最怕麻烦了,所以还是快点解决比较好。打定主意后,我直接冲着弹幕中冲了过去,该说是莽撞还是不知死活呢?但是比起制定详细的计划这种事,我更信任自己的直觉。对一个普通人来说,他的直觉不但会被各种身体状态异常状况和环境、心态所左右,而且限于其能力,多半也没有实用价值,但对我这种人来说就不同了,所谓至诚之道,可以前知。。。。。。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无论是翻滚还是急停,加速或是倒车,沙罗曼都忠实的履行着我的命令,确实的避过了来自前方的攻击。虽然不知道操纵炮台的到底是火控系统还是人,但是面对这种无力的情况一定会出现错漏吧。。。。。。已经可以确认是人类操纵了。如果是电脑的话即使出现无法应对的状况,依然会按照设定好的套路出牌;但是如今的防御炮火明显比刚才凶猛,却缺少了沉稳和有序。已经开始不安了吧,眼睁睁看着敌机即将接近到炮台的死角却无能为力,感受到死神冰冷的指尖,炮手们都焦躁了吧。
哼,最后一击了。
心里如此想着,但是必须先解除后顾之忧吧,虽然我已经突破了炮台的防御线,此时战机被夹在海盗基地和外圈炮台之间,如果炮台开火有很大的可能击中海盗老巢,虽然不知道基地射线盾的防御强度,但是任谁都会投鼠忌器吧。当然,我不会!
微眯起眼睛,附着在头盔内侧的感应仪器将脑电波转换成电磁信号传递给位于机体下部的夹舱,从里面窜出了犹如易拉罐般的飞行器,后半截为离子收集板,是为了增加它的续航力而存在的,所以在飞行过程中会打开成一定角度,就好像是机翼一样。如果我说它们是红色的,想必迷底就等于揭晓了——浮游炮,号称杂兵粉碎机的存在。
离开沙罗曼的六只浮游炮,就好像是游鱼一样灵活,或者说是滑溜更确切些吧,因为任何炮手面对如此细小灵活的对手都会觉得茫然无措,更何谈命中了。浮游炮的前端用是高能激光发射器,虽然星战世界的射线盾对能量武器拥有不错的防护力,但是却不能阻止实体的接近,被浮游炮进入护盾内部,然后洁白的炮台装甲上出现了一条条闪耀着赤红光芒的裂痕,虽然灼热的铁汁在宇宙空间中很快凝固,但是内部已经完蛋了,这可是比切蛋糕更凌乱的切法。
炮台爆炸时的焰火十分迷人,做沙罗曼的背景正好呢,从打开的腹部夹舱中再次飞出物体,那是外表刻画着凶恶的食人鲨脸的巨型导弹。海盗老巢的所有自卫手段都在浮游炮的精准打击下被摧毁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导弹越飞越近,只能看着那张鲨鱼脸越来越清晰,聆听死神的脚步声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尤其在我故意将导弹的飞行速度降到龟爬之后。。。。。。
有许多人疯了,有许多人拔枪自杀了。。。。。。
当海盗老巢化作闪亮的焰火时,宇宙之中只有我肆意的嘲笑回荡在耳边。
在沙罗曼战机的背后,离子引擎的青白色光芒渐行渐远,之后消失在可知范围内。但是,人与人之间的羁绊是不会如此轻易中断的,在未来的某一天,终究还会再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