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韦如此暴力的“抗暴宣言”,让我如闻暮鼓晨钟、如遭当头一棒。我没有任何反驳,径直去取款机领了两百元,接着去地下超市随便购了条二十元的针织裤带,马上系上,这样就没人能脱得了了。剩下的一百八,我打算真心实意的请以老韦为首的“反阿逼联盟”的斗士们搓一顿,他们确实太不容易了,我也确实太无情无义了:因为我发现自己的银行卡里已经有三万多元了……
这些天我确实是“日进斗金”啊,业务量比只经营男生这边时扩大了一倍多。好几次都快要累趴了,信奉的那些奋斗箴言、清规戒律似乎都不能给我提供精神力量了。而这个时候,终日在宿舍无所事事只能“守株待兔”瞪得两眼直冒火的韦会长,看到我每次回来那裤兜里塞的营业额像要爆出来似的,便把殚精竭虑想出来的各种侮辱性台词向我喷射而来,一开口就是“逼哥,你妈……你爸……”或者是“你们大仙县……”但每次他还没说完第二人称主语,我就已经重新充满能量、摔门而去继续干活了。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辱骂比鼓励更能催人奋进。老韦,这个整日盘旋在宿舍榻上、犹如二战时嗡嗡作响的F6F“泼妇”式战斗机,其实才是我日进斗金的最大助推器,是我的良师益友,不,诤友。
回到宿舍,正遇应酬回来的申公,我向他说明了一下情况,顺便展示了一下我的新裤带,此公乐不可支:“如果论脱裤单挑的话,你就只穿一条内库,让他穿十条,他都未必脱得过你!你这么怕他干什么?不过,你这铁公鸡也该放放血了,好像从大一你当班长时,请过我们跟老杨那次和事酒,到现在一年多都没动静了,这一年你又赚爆了!必须请!不然真会出事的!”申公的思维真是与时俱进、嫉富如仇,本来是站在我的角度分析的,分着分着就分到老韦的阵营里去了,但他的思维特点不仅是分析速度快,似乎还会漂移:“等等!不对哦,其实老韦心里最恨的应该是我!你整天给他骂,现在又请他喝酒,其实他对你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最可怕的是,他表面不敢对我生气,那怨恨就积累在心里,哪天一爆发出来,直接就是出人命的大事啊!不行!这次我先请,你下次再请,我觉得宿舍最大的矛盾是我和老韦的矛盾,我先缓解一下这对矛盾先!”
第二天晚上,我们五人就在相思湖风情街欢聚一堂,这“兄弟怡怡”的局面是自从大一申公和老杨差点火拼而引发的那场和事酒之后,时隔一年多才迟迟上演的,我们宿舍太没有凝聚力了!都怨我!更滑稽的是这顿酒的经费是申公找水哥借的,五人也今非昔比,老杨和马公没来(老杨和申公的关系又僵了,而孽畜这几天闹肚子),水哥补缺了一个位子,才勉强凑够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