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抬起水光无波的眼,望向她露出一抹不着情绪的笑时,天凤不禁心生暗叹,这天下居然还有这般养眼的人!
简直就是——
‘公子一笑天下倾,百花羞愧尽夭折’
青年公子坐在铺了雪白兽毛的椅子上,一只手懒懒地支着腮,眉如远山横,眼眸若星辰。
眼底是天边飘逸的流云,是雪域终年不化的萧瑟,更含着如同江南烟雨令人迷离沉醉的水光。
一头及膝的墨发仅是挽了一束,紫带飘飘在胸前。一身绛紫色的衣袍铺散开来,袍角垂落在半空,风翻动袍子角,露出暗绣的祥云,衣襟半敞着,给人说不出的懒散。
只不过男子皮肤苍色了点,似精致的陶瓷玉器,令人不敢触碰三分,只怕染上了污点。
他有着与生俱来的高贵气韵,骨子里透着凉薄,面上却是一派寡淡。
美得捏,美得拥有神资的天凤都自愧三分,都不禁心跳漏了半拍。
……
天凤不知道天云在她耳边叫了几声:“天凤,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她这才回神,收敛了惊艳的表情,脸色一变,语气坚硬道:“你们想借什么?借花,借水,还是想借草?妖谷珍贵的东西倒是没有,花花草草倒是一堆,你们随便拿,不收钱。”
她怎么想不起来,梵天妖谷有什么稀世珍宝?既然能够让这种高深莫测的人,亲自上门来抢?
啧啧!也是可惜了这人的好脸皮,年纪轻轻的居然做这种盗匪之事。
“好伶牙俐齿的小丫头,长得一副仙女飘飘的样子,那张嘴还真是不饶人,你要不要换张脸?”
红轿子的人开口了,声音有些低沉很明显是男声,但偏偏给人一种妖治艳潋的感觉。
“我表妹还轮不到你来评头论足,能见她真容是你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天云腰一挺,表妹受侮辱就是他受侮辱。
“表哥,咱做人要低调。”天凤拉了拉他的袖子。
表哥还真是有样学样。
“嗯哼哼……”一道略有尖细的笑声响起,“小狐妖,本座对你表妹可不感兴趣,不过嘛……你这性子到很合本座胃口,本座喜欢……”
本座?
那是个男的,而且还说对他有意思……
天云浑身一个趔趄,手中剑抖了三抖,嘴角抽了三抽——
天凤感觉几只乌鸦在头顶飞过,表哥,你还真是男女通吃啊!
“大爷是堂堂七尺男儿,可没有断袖之好。”
“那没事,你没有,本座来帮你断。”红轿子的那人,忽然撩开了轻纱。
当天凤看到那人走出来时,无波的眸,眨了眨。
那是——男人?女人?
只见他(她?)一身绛红轻绸云裳外袍,内里是一袭纯色的红色衣裙。
肌如瓷,颜如玉。
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
眼尾画着一抹粉红尾翼,左眼眼角的蝴蝶花纹红艳似火。
一头墨发不扎不束,披散在肩上,倒不显得凌乱无章,反而平添几分妖娆。
“你是男人还是女人?长得跟人妖似的,实在是有违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