陕西地方一个家户之中,书生阳照晨背了行李,向寡居的母亲告了辞,前往长安应试科举。他来到村东与众学友会合,大家联袂向东。众人多半相交甚厚,一路上谈诗论词,倒也无忧无虑。
这日来到华山,翻过华山,便到长安。众人边赶路边赏美景,不知不觉来到一片林子深处,众人仗着人多,却也不觉有惧,仍是谈笑风生,一路不停。
行走间,阳照晨无意地向地上一瞟,却见一株巨松的树根之侧,有一个圆圆的洞口,里面黑不见底,洞口仅可容人。他以为这可能是狐子或野兔的巢穴,也不甚在意,继续与众人往前赶路。
穿出林子,便见前面又兀起一峰,一道银瀑自峰顶直泻下来,在山壁上与岩石相撞,激得水花四溅。飞瀑之下,立着一方四尺见方的大青石碑,众人走至近处,一位白衣书生眼尖,已望见碑上刻字,高声读道:“卅年如一梦,仗剑弹青锋。横舟云练瀑,回首望峭岭。仰视中天月,任斜两边风,月落风沙没,大旗映日明。华山狂儒柳——元——平。”此人嗓门洪亮,颇善朗诵。众人听他读得字句铿锵,掷地有声,甚有气势。
众人看那碑上字迹刻得笔力刚健,如走龙蛇,实是好字。阳照晨却想到:“这柳元平不知是何许人物,看来有些来历。”又见落款为“华山狂儒”,心道此诗豪气勃勃,却也与这个“狂"字颇为扣合。
原来这华山狂儒柳元平乃西北武林中极为有名的人物,当年在甘凉道上双掌伏七雄,一举成名。不过在三年前却在江湖中失了音讯,再也无人见过他。有传言说他隐居深山密林修练绝世武功,也有人说他被仇家所杀,埋尸灭迹,众说纷纭,莫衷一是。这些书生与他文武殊途,虽近在一府,却也不知华山狂儒柳元平为何许人。
众人正在谈论诗文优劣,忽的一阵腥风吹过,刺人口鼻。随着一声震天大吼,树叶沙沙作响,众人面前早跳出一只斑斓猛虎来,这虎威风百丈,恍若从天而降,双晴放光,直向众人扑来。
群儒如何见过这等阵仗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两股战战,几乎迈不动步。大家乱作一团,不约而同的四散奔逃。这一散开,倒也歪打正着,否则一个也难免伤于虎吻。那虎见西方有四人乱作一团,遂四足蹬开,直追上来。
阳照晨便在此四人当中,耳闻后面虎吼不绝于耳,知道不对,忙让三人分开了跑。阳照晨与三人散开之后,越跑越快,也不知哪来的劲,直向方才经过的树林中奔去。正跑得高兴,忽觉足下一空,眼前随即全黑下来,身躯直堕下去,嗵的一声,身体落实,他也昏了过去。
也不知昏了多久,他才悠悠醒了过来,只觉身处之地甚是空旷,双目却也隐约可见物。他躺在地上转头望了望四周情形,只见左侧不远处有一座灯架,上面不知何物散发微弱光芒,依稀可照见周围光景,居然十分宽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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