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飞雪走到大厅中央,环顾四周。
“各位若是没有异议,那我就出题了。”白飞雪淡淡道,朝杨谦微微点了点头。
“姑娘请说。”那打架的富家公子做了“请”的手势,旁边争抢座位的考生也没有反对。
“那各位听好了,有三个人投宿一家客栈,住一晚三十个铜钱,三人每人掏了十个铜钱交给掌柜,掌柜的说,今日优惠,只需二十五个铜钱,遂拿出五个铜钱命令店小二退还给他们。”
见考生们听得仔细,白飞雪顿了顿又说道:“店小二偷偷藏起两个铜钱据为己有,然后把剩下的三个铜钱分给那三个投宿的人,每人分到一个铜钱。”
在场的人纷纷点头,的确是一个铜钱没有错。
“那么问题也就出现了,一开始每人掏出十个铜钱,现在又退回一个铜钱,也就是说每人实际支付了九个铜钱。三人每人花费九个铜钱住店,加起来二十七枚铜钱,再加上店小二藏起来的两个铜钱,一共是二十九枚铜钱,三人原本掏出总共三十枚铜钱,问题是:还有一枚铜钱去了哪里?”
大家面面相觑,几人一组小声讨论。白飞雪微微一笑,朝皇甫高毅走过去。
“你可知道答案?”白飞雪轻声问道,皇甫高毅微微摇了摇头:“暂时还没有想到。”
“在下碰巧知道姑娘这道题的答案。”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锦衣公子,白飞雪一眼认出了他,就是在状元峰上遇到的那个傲慢书童的主子。
“公子请说。”白飞雪不知道这锦衣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只是隐约觉得他身上的气场与众不同。
“三人一共花费二十七枚铜钱住店,店家收入二十五枚铜钱,店小二私藏了两枚铜钱,一枚不多一枚不少。”他走到白飞雪身边,得意地一笑,目光却停留在皇甫高毅的脸上。
“公子似乎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白飞雪也是一笑,人群一下子就沸腾起来了,似乎已经有人明白这道题的真实含义了。
“不错,姑娘不过是设了一个陷阱,事实上三人只花了二十七枚铜钱,而店家和店小二一共也只收入了二十七枚铜钱,所以,姑娘故意将店小二的收入和三人的花费计算在一起,让听题者掉进一个圈套。”
那锦衣公子一边解释,一边悄悄走近白飞雪身边,小声说道:“姑娘是否掉了一只耳环?”
白飞雪赶紧摸了摸自己的耳垂,还真是不见了一只耳环。
“今晚戌时,一品楼天字一号房,在下原封不动归还姑娘。”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目光却一只没有离开过皇甫高毅。
白飞雪往后退了退,心想,这锦衣公子该不会是对她有所图谋吧?
“公子果然机智过人,敢问公子高姓大名?”白飞雪问道,小心翼翼与他保持一段距离。
“在下徐文修。”他朝白飞雪作了个揖,依旧是那般彬彬有礼。
白飞雪却听到有考生在小声讨论:“原来他就是徐忠徐大人的公子。”
“什么?去年的主考官徐大人?”一个书生惊讶道,白飞雪不禁对眼前这个锦衣公子另眼相看。
原以为官宦子弟大多不学无术,但是看这个徐文修倒还算是个脑筋懂得转弯的。
这时,杨谦已经命人将做好的佛跳墙端了出来,摆放在徐文修面前。
绍兴老坛独特的味道,香气袭人,许多考生都垂涎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