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钟的死寂之后,可可树大怒。&ldo;妈的有事说事,你扔我鲨鱼嘴干什么!&rdo;当晚,可可树发誓,天亮之前都不会跟卫来讲话了。‐‐第二天,可可树醒得早,想跟卫来打招呼,忽然想起过节还没清,一张脸立刻垮下来,动作很重地刷牙洗脸,门一摔,出门溜达去了。卫来不受影响,盖毯一拉,照旧睡得四平八稳。半小时之后,可可树忽然冲进来,大叫:&ldo;卫!卫!你猜我看见谁了?&rdo;他冲到c黄边,把报纸翻得哗啦响,卫来撑起身,头有点昏沉:&ldo;看见谁?&rdo;可可树完全忘记了和卫来尚在冷战这回事,刷地抽出一张:&ldo;找到了。&rdo;他把报纸送到卫来面前。一大张照片,占了报纸半幅,上头有七八个人,站立着鼓掌,标题是‐‐国家纪念馆获批,即将开工。卫来懒得看大幅的报道:&ldo;什么意思?&rdo;&ldo;四月之殇六周年,有纪念活动,国家纪念馆的设立得到批复,这几个人都是高官,中间那个就是总统。&rdo;卫来还是有点发懵:&ldo;你看见……总统了?&rdo;可可树摇头,指向边上的一个:&ldo;这个,至少是卡隆现在的第四、五号人物,下面特别提到他了,你自己看。说他上位很快,尤其是他主张追缉战犯,很得民心,几年前他还组织游行示威,指责政府追缉不利,后来大选获得票数支持,又得到当权者赏识,步步高升。&rdo;卫来反应过来:&ldo;你在门口看到他了?&rdo;&ldo;是啊,从一辆防弹车上下来,几个人簇拥着,那架势,我保护的人多了,一看就知道是大人物,旁边的都是保镖。我就说眼熟……&rdo;话还没说完,卫来忽然劈手拿过报纸,起身出去了。可可树探头,看到卫来在院子里拦住了刀疤。‐‐卫来把报纸送到刀疤面前,指住可可树说的那个人。&ldo;这个人,是来听审的?&rdo;刀疤斟酌了一下,可能觉得瞒着也没太大意义,于是点头:&ldo;是。&rdo;&ldo;你说岑今的案子特殊,就是因为卡隆的高官关注?&rdo;刀疤不否认:&ldo;一来性质的确恶劣,二来高官关注也是原因‐‐这奇怪吗?上头特意打过招呼的案子,执行者总会更慎重点吧?&rdo;卫来冷笑:&ldo;可以啊,你们的关节都通到政界去了。&rdo;刀疤耸耸肩:&ldo;告诉你也没什么,这位恩努先生,本来就是上帝之手的创始人物,战后,政府在追缉战犯上不是很积极,他代表了一种政治意见,组织过游行,他和支持者们被催泪弹驱散的画面,至今在有些节目里还能看到。&rdo;&ldo;上帝之手,开始规模很小,不比你背后的保镖代理大多少‐‐它是随着恩努先生在政界的一路走高而壮大的,联合国在卡隆设有针对屠杀事件的专门刑庭,六年了,起诉不到二十人,花了三亿美元还多,这进展,政府都坐不住了。据说内阁一直在秘密讨论,把上帝之手整编成刑庭的辅助机构,时间问题而已。&rdo;卫来半天才说了句:&ldo;那恭喜你们了。&rdo;这是好事,但不是好消息:上帝之手即将整编,以后国家力量可以更名正言顺地介入和支撑,岑今即便能够逃亡,舒心的日子也不可能有。也许,唯一的希望真的如刀疤所说,就是寻找证据。但证据在哪呢?‐‐审判定在晚上六点,这之前,卫来给麋鹿拨了个电话。麋鹿苦口婆心:&ldo;卫,真不是跟你对着干,我跟对方沟通了很久‐‐对方就一个要求,证据拼证据,到时候,你要尊重审判结果。&rdo;卫来问:&ldo;你相信岑今的话吗?说真话。&rdo;麋鹿沉默了一下:&ldo;你知道的,我一开始就觉得她奇奇怪怪的,她那么精明,编一个几乎找不到破绽的故事不难啊。&rdo;卫来苦笑,顿了顿说:&ldo;这样吧,结果没出之前,你还是尽量帮我忙。你翻一下岑今的社论,据说她有风格上的大转变,我想知道具体时间;还有,热雷米被谋杀,我想知道再多一点的细节。&rdo;放下电话,可可树斜眼看他:&ldo;有用吗?&rdo;卫来说:&ldo;这就好像挖井一样,你挖到两米撂担子不干了,你永远没水。&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