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饮尽。
“你……哼!“朱罕的兴致被打断了,瞪了他两眼,就转身离开了。
许清凝观察着沈雁书,心里默默计算他什么时候会晕过去?
夜色无声,光影幽暗。
比起载歌载舞的盛宴,这儿显得异常寂寥,偶尔有风过耳,许清凝能闻到对方身上传来的浅淡玉兰,混着草药的苦涩,一并入她心里。
她差点忘了,他也是喜欢玉兰的。
沈雁书提起搁置在旁的灯笼,回身对许清凝道。
“此地昏暗,请郡主随我一并回到大殿。”
沈雁书面色正常,说话也有条不紊,看起来没有丝毫醉意。
许清凝心想,是这杯酒不醉人,还是他酒量变好了?
她问了句:“沈大人,你还好吗?”
“无恙。”沈雁书客气疏离地回答,和他对所有人的态度一样。
他提灯稍稍走在她前头。
许清凝注意到,沈雁书有意将灯笼往她这边倾斜。
随步摇曳的烛火,照亮了她脚下前行的路。
她见他的步子左右摇晃,并不是直线,可能还是醉了的。
许清凝叹了声,“沈大人,还是我来提灯吧。”
她去接沈雁书的灯笼,无意触碰到他的手背。
沈雁书侧身避开,仿佛许清凝就是洪水猛兽般,令他避之不及。
她怔了怔,“我很可怕吗?”
沈雁书低着头,不敢看她,并且退出三步之外。
“男女有别,我恐有辱郡主名誉。”
沈雁书说这话的时候,表情特别认真严肃。
周遭没有旁人,侍卫宫人也都在十米开外的地方。
于情于理,他们该保持距离。
许清凝:“……”
这个人也真奇怪,别人酒喝多了容易发疯,他偏偏变得更为克制谨慎,大概是圣贤书看多了。
她也没说什么,跟着他往前走去。
谁知没走几步,沈雁书整个人就踉踉跄跄往后倒去。
若不是许清凝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就要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但……她想到他刚才说的“男女有别”,如果他清醒过来了,岂不是得羞愧自尽?
她干脆将他先放在路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