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天牢阴气太重,皇儿待久了不好,我们赶紧走吧。”
帝后那脸上布满了嫌恶,这天牢哪里是阴气重,根本也是臭的不行。
常年被吊着,宁轻陌拉撒都只能就地解决,此刻赤果果的暴露在众仙面前,连最后一丝尊严都被践踏的丝毫不剩。
“是呀,姐姐与大殿下可是命里的八字不合,还是快些走的好。”宁芷媃一副对龙蛋关之切的表情,仿佛这颗龙蛋是她肚子里掉出来的一般。
“是呀是呀,找到就好,赶紧走吧。”随行来的众仙纷纷附和。
天帝深沉的目光再次落在宁轻陌身上,略有所思。
此刻宁轻陌倒希望他们赶紧滚,习惯了这天牢的静谧,她反而厌恶这些人一张一合的嘴。
这本是件意外,却不知这世间大多数意外都来自精心的安排。
他们正欲举步离开,本只喊了宁芷媃的名字就安静不语的宁轻陌却忽然剧烈挣扎起来。
粗壮的铁链轰隆作响,在空旷的天牢中发出凄厉的回应,震的众仙都受不得,更何况那颗脆弱的龙蛋,当下就从帝后怀中滚了下来。
龙蛋破壳的声音尤为清脆,在这天牢中犹如一颗稻草,压坏了所有人。
“啊——我的儿啊——”帝后一下扑到龙蛋跟前,却抖着双手不敢将壳拿开。
她在害怕,害怕看到的是一副惨象。
“妖妇,朕本念你爹是天界仙尊给了你几天好日子,可你却屡屡要害死我儿,这天牢你是待的太舒服了罢,来人哪。”帝怒,天都要抖三抖。
“末将到。”
来人竟是她从前的夫君,她的好夫君,君默然。
宁轻陌忍者浑身的剧痒,有丝依恋却埋怨的眼神落在君默然身上,嗫嚅着唇想喊他,喉咙却是涩的。
“从今天起日日九百九十道天雷将这妖妇惩罚,直到魂飞魄散那日,永不得超生。”
天帝指着她,声色俱厉。
宁轻陌摇着头,本以为苦干了泪,却不想此刻还能留下两行清泪。
默然,你为何不替我说话,为何不信,你为何不看看我,看看你当年挚爱的妻子如今变成了什么模样。
龙蛋有何与我真的无关,我只想当年我们的誓言,携手之老,你忘记了吗?
可种种的话,都在君默然那决然的应答声后变成一缕冷笑。
宁轻陌,你太傻了。
在你被诬蔑被关押的这么多日子里,他可曾来看过你一次,他可曾在用昔日那深情的眼眸再看过你一次?
没有,他只是托狱仙递来一张休书,以冷酷的姿态断绝了与她的任何关系。
哈哈哈哈哈——
多么可笑的海誓山盟啊,是她傻,是她蠢,才会爱上那么个人面兽心的人。
盈满恨意的眼神剐过每个人的面庞,你们笑我,欺辱我,践踏我,我便记住了你们每个人的模样,即便今生挫骨扬灰,我的灰都会帖覆到你们脸上,侵蚀掉你们一层层假惺惺的人皮面具。
天帝择开蛋壳,瞧见晕在地上的小龙,喜的热泪盈眶。
龙蛋没事,却因是摔出来的而倍加体弱,一干人浩浩荡荡又出了天牢,徒留一道道新来的天雷陪她度过一天天,一年年的岁月。
被劈劈也好,这样才不会忘了她还有恨,还活着。
“今个殿下百岁,这天宫里可热闹了,四海八荒的神仙都来的齐齐的,你瞧我偷来一瓶万年佳酿都没人发现。”
“诶,你别都喝了,留给我一口啊。”
“哎呀,这酒劲可真大,喝的人心里头养嘶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