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云似乎早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他话音未落,她就急急地表明了立场。
“我们有的是力气,这点大人大可放心。”
他无奈,只得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先同他们周旋一样,给争取时间,布置五重幻境,还有……”他紧握着木杖,目光犀利地想要刺穿她,“要量力而为。”
出云沉声应道:“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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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始料不及的雪,戎言他们被堵了整整三天,到达山脚下的时候,两人已经是精疲力竭,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无涯郡大约是因为远离都城,热闹之景虽说大不如前,但也没有到萧条没落的地步。走在市集上,还是能窥见一丝往日的人声鼎沸之景。
不知是因为旅途劳累,还是因为先前在山上遇到了故人。夏梨一直有些心不在焉,戎言看在眼里,却也说不上话。
在客栈应付着午饭,她吃得兴致缺缺,他则忙着竖起耳朵听着各路人马的谈话。
在无涯山上隔绝了三天,这世间确实如他所料,又发生了动乱。
泽国新帝继上次发疯屠宫之后,就不知患上了什么病,至此一病不起,再不早朝。朝中大臣见状,乱成一团,有点良心的,留下同新帝共患难,觉得自己不欠新帝什么恩情的,直接上个折子,不是说身体抱恙请辞,就是要告老还乡,只要折子一批下来,立刻卷着多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远走高飞去了。
如此听来,原本呼风唤雨的华扎母女,实在是可怜得紧。
其实但凡有点心思的都知道,华氏女帝患病一事八成只是个幌子,也不知是哪个黔驴技穷的忠臣放的话出来,想给强弩之末的泽国撑撑场子。
但女帝到底是怎么了,一般人就算再怎么天马行空,恐怕也想象不出来。
戎言听完挑挑拣拣地听完那么一番话后,突然灵机一动。
难不成,不动明王令对不同人会有不同的反应?
这个危险的想法刚刚形成,那边就有不甘寂寞的长舌先生边喝酒边高声谈论起来,往常在客栈遇到这些人,他总是避之不及,这一次,他却恨不得搬个椅子,同那人坐到一处,好听他仔细说说。
“前几日听说无琼和泽国皇帝都出了事,咱们还念叨着奕国和咱们北召估计也凶多吉少了,哎,真是好的不灵坏的灵,这不,今日我就听人说,胤城出事了?”
此言一处,满座哗然。
“胤城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咱们皇帝也出事了?”这说话的人倒还知道避讳,说到“皇帝”二字的时候,特特换成了口型。
那长舌先生受了他的提醒,也微微压下嗓子,道:“可不是嘛。”
“什么事什么事,你别卖关子了,倒是说说啊……”
那人得意地享受着众人催促,好一会儿,才低头,小声道:“听说,咱们的新帝啊……也得病了!”
“啊?”
话音一落,众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的样子。
“得什么病了,你别不是胡扯的吧?”
长舌先生一听人说他胡扯,一下不乐意了,“怎么是胡扯,我有个表弟在京城里当差,这话可是从他那传过来的……”
“那他都说些什么了?”
他听罢,不满地瞅了先前说他的那人一眼,才道:“他说,那……咳咳……就是那个不能说的人好像也疯了。”
众人咽口水的咽口水,瞪眼睛的瞪眼睛,剩下的都是一片忧心忡忡。
“怎么个疯法,是同泽国新帝那样,举个剑乱砍人了?”
“不是不是……”那人摇着头,抽空咽了一口茶水润润喉。
“那是什么样,你倒是说啊,快要把人急死了。”
那人约摸觉得气氛不错了,这才偷偷摸摸地开口,道:“是说胡话!”
“都说什么了?”
那人咂咂嘴,“具体的不清楚,不过听说是老是说看到白衣服的女人。”
戎言听到这话,眼神倏地变得尖利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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