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寻看着她垂眸,长睫掩去她眸中的情绪,将他的视线阻隔开来,唇畔牵起一丝苦涩,他轻叹一声,转身拉着她的手向前接着走。沐瑾萱跟随着他的脚步,看着他高大修长的侧影,心里怅然若失,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奈何他抓的太紧。
转眼间,她已经在这个地方待了四天,子那晚她跟踪凌寻被发现后,她再也为去过,只是每到晚上,她就瞌睡,那种走路都能睡着的感觉。
“萱儿,睡吧,我陪着你。”凌寻淡笑的望着她,
坐在她身侧,手轻柔的握着她的手掌。
沐瑾萱闭起眼眸,她屏气凝神,集中注意力,对于凌寻的话她置若罔闻,只是一瞬她又开始感觉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而来。
忽然她思绪一顿,另一只没有被凌寻紧握的手猛然刺着自己的手心,一股刺痛感席卷而来,她昏沉的头脑也渐渐清晰。
沐瑾萱感觉凌寻不知在干什么,只是握着她的手好像在按摩着什么,然而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心里一紧,再次用指甲刺破自己的手心。
刺痛感席卷而来,她的头脑再次清晰,她仍旧闭着眼眸,也不知道她刺了自己几次,直到凌寻起身离开她才睁开眼眸。
看着房中再次恢复黑暗,沐瑾萱看了眼自己手心布满血迹,眸底划过一丝讥讽,她快速起身,撕下衣裙上的一角蒙住自己的面颊。
只有这样才能阻隔她的呼吸,或许会阻隔那些花草的气息。
外面月色有些清冷,沐瑾萱扫了眼原处,已经没有了凌寻的身影。
她照着前几夜凌寻走的路线前去,她也试着运行自己体内的内力,竟然真的有用,只要阻隔那些花草的气息,她就会没事。
走到原来的地方,没有见到凌寻的身影,沐瑾萱四处查探着,四周依旧是种满了花草,根本毫无破绽,她有些失望的后退几步,想要看相远处有什么发现。
骤然间她脚下一软,差点让她坐在地上,回头她看着脚下,使劲踩了踩,没有软,还是硬的。
怎么回事?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可是刚刚的感觉很清楚。
沐瑾萱蹲下身手刨着花草,试图找到一些发现。
“你在干什么?”一道冰冷的声音陡然响起,吓得沐瑾萱心中一颤,她抬眸便见到溪风冷着面容,冷冷的站在她身前,眸底似乎隐隐含着……杀意。
沐瑾萱微微一怔,她起身摇了摇头,“没什么,我只是发现了一个虫子而已,想要看看,没事了,我先回屋了。”
胸腔里的心快要跳出来,她回头快步离去,感觉自己的手心都布满了汗渍,直到她认为走的很远了,也依旧能察觉到溪风看过来的目光。
她僵硬着后背走进了房屋,这才发现自己后背都被冷寒渗透。
溪风收回视线,看着她方才蹲过的地方,眸底的冷光愈发的冰冷,我这剑柄的手也紧握,青筋暴起。
原处一团轻雾,淡淡的走出一个人,溪风走上前,站到他的身侧,蹙眉道,“她似乎发现了。”
凌寻微微蹙眉,薄唇紧抿,望着远处依稀可见的房屋,他微微闭眸,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方才他就已经感觉沐瑾萱有些不寻常,看着她为了不昏睡而狠心用指甲刺着自己的手心,他再也狠不下心,便先离开了。
他也知道她一直再跟着他,只是他的速度很快,在她没有发现之际已经消失,他不想让她发现任何事情。
“王子,要不要将她送出去?”溪风抿唇,好久才出声。
闻言,凌寻声音骤冷,他侧眸冷冷的凝着溪风,一字一句道,“她现在只能待在这里,外面太危险了,楚萧寒已经……不爱她了,如今能保的了她的人就只有我了。”
“王子,还有大元朝的国师和大皇朝的国相,他们任何一人都可以护得了沐瑾萱,王子何苦为难自己。”溪风知道他的内心,也知道他是舍不得,可是这样下去,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凌寻微微敛眸,他瞭望原处,眸底泛着坚决的果断,“我不会再把她交给任何人了。这件事你不必去管,告诉凌玉,让她今后陪着萱儿,其它的事不用她再去管。”
“可是……”溪风还是不放心,他还想着要试图劝阻他,却被凌寻伸手摆了摆打断,“别说了,我意已决。”
凌寻回身走向远处,忽然间又顿住脚步,“溪风,希望你不要违背我的命令,我要离开两天,在这两天内,你必须确保沐瑾萱安然无恙。”
“王子,你身上的毒不可以离开这里超过两天的。”溪风面色一急,他上前走到他身侧,看着他苍白的容颜,急忙道,“你是王子,那是你无可避免的身份你也有你的使命。
我知道你这次去是干什么,又是为了沐瑾萱,难道你为她做的还不够多吗?你别忘了,大长老在闽崇族的地位,不是你能撼动的,你想劝他或者阻止他伤害沐瑾萱,只有让自己变得更强,得到闽崇族所有朝臣的心,只有那样你才能制止大长老。”
溪风单膝跪在地上,低头望着地面,咬牙道,“王子,望你考虑清楚,也请你想想玉儿和死去王上和王后,更要想想……离歌。”
凌寻的身躯骤然一僵,垂在身侧的手也愈发紧攥,他垂眸看着溪风,眸底泛着浓郁的悔恨和挣扎,他勾唇苦笑,“溪风,你说的我都知道,这次我不会鲁莽行事,我找大长老只是想要更清楚的了解我父母当年的死因。
至于你说离歌,她……我知道该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