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切哀悼抗击新冠肺炎疫情牺牲烈士和逝世同胞。
第20章住一晚
“尼古拉斯,你学坏了!”手头没有纸巾或手帕,江衍平只得拿袖口擦脸,“你来家里快三个月了,我从来没冲你打过喷嚏吧?”
苏玫递给他一包纸巾。
“据我所知,小毛驴打响鼻多半是发泄内心的不满。”
“不用,谢谢。”江衍平婉拒了苏玫的好意,“我不明白尼古拉斯会有什么不满,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它,难得放假还给他洗澡梳毛、陪他做游戏,它还想怎样?”
苏玫的童年是在乡下外婆家度过的。
外公外婆养过牛、羊和大鹅,但是没养过毛驴。她只是凭观察邻居家小毛驴的一点记忆,判断出尼古拉斯情绪不对。
“分离焦虑吧?”
“依我看,它是应激障碍。”
“你是说它被人鞭打的那一次?”
江衍平点点头。
回忆起去年十二月救下尼古拉斯的情景,他至今仍是心有余悸。
“人的焦虑和绝望无处宣泄,势必会转移到动物身上。卖红薯的小贩,抽断了一条鞭子,还不肯罢手,要不是我恰好路过,尼古拉斯恐怕小命难保。”
苏玫沉默不语。
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谜。
也许,江衍平冷漠的性格并非与生俱来,而是有指向性和特殊针对目标。
对于送货心切埋头骑车的苏玫,他好意提醒她看信号灯,避免了交通事故的发生;对于一头屡遭鞭打的小毛驴,他伸出援手,花高价买下商贩所有东西——驴、红薯,还有一辆快要松垮散架的木板车。
苏玫怔怔地伫立原地,没有察觉尼古拉斯在悄悄靠近。直到一颗毛茸茸的脑瓜凑到她身边,大耳朵扑棱扑棱蹭她胳膊时,她才蓦然醒觉。
真正有应激障碍的是人!
不是驴。
“奇怪。”江衍平双目圆睁,“它居然喜欢你?!”
“没什么奇怪的。”苏玫轻抚尼古拉斯的腮帮和头顶,“我也喜欢它。”
嗡嗡嗡嗡!
江衍平的手机在口袋里振动数下。
他点开查看,脸上最后一丝惊喜忽然消失不见,阴沉得仿如即将天降大雨前的乌云压顶。
“郭师傅连夜赶回家了,他儿子小虎明天有开学摸底考试,不能送我上班。你今晚怎么办?在我家凑合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