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打开休息室的门,请江衍平和陈茂阳出去:“两位,我要换回自己的衣服。”
“万事好商量,苏玫——”陈茂阳主动充当和事佬,“我代衍平向你道歉。他今天不知道哪根神经受了刺激,你大人大量,特殊场合尽可能体谅一下行吗?”
苏玫心意已决。
“谢谢你,陈总。从今往后,我和江家、江元地产没有半点关系!”
她索性不换衣服,穿着裙摆湿漉漉的礼服,撂下辞职信翩然离去。
陈茂阳彻底崩溃。
他双手抱头,哀嚎声不断:“你非要闹就由着你——我不管了,我现在就去跟江爷爷说清楚,你的忙我不想再帮了!”
门重重关上。
一阵风卷起地毯上的白色信封,将它推送至江衍平脚边。
他眉头紧锁,左脚朝前半步,右脚狠狠地踩了上去。
抬脚时,信封表面的鞋印恰巧是一个怪异的笑脸形状,仿佛在嘲笑他无理取闹没有好结果。
走了好,走了清净。
爷爷,我要做的事,您阻拦不了。而您的安排,我始终不能接受。
江明修说,苏玫是最佳人选。
这一点,江衍平十分赞同。能用钱解决的问题,从来难不倒他。
苏玫喜欢钱,那就给她好了。
但是此时此刻,江衍平的关注点不在于订婚本身,而在于参加仪式和宴席的来宾。
在垵勐停留的那几天,亢哥提供了至关重要的线索和信息。一切都在计划之内,他越来越有把握。
敏锐的第六感提醒江衍平,今天的来宾里有他要找的人。
苏玫的离开,如同给群鱼投下一颗美味的诱饵。
至于那个人上不上钩,江衍平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他打定主意提前实施计划,惹恼爷爷、气走最好的兄弟陈茂阳也在所不惜。
休息室的门重新开启,这一次伫立门口的人是江明修,陈茂阳陪在老人家身边搀扶照顾。
“衍平,你闹够了没有?”
“爷爷,对不起。”江衍平躬身致歉,久久没有起身。
“茂阳说,苏玫留下一封信,拿给我看看。”江明修拒不接受道歉,径自走向江衍平站立的位置,“你怎么把它踩脏了?唉……”
“江爷爷,您稍等,我来捡。”
陈茂阳拾起信封,掸落封皮上的尘土,交到江明修手里。
撕开封口,江明修发现这封信就像俄罗斯套娃,信中有信,而且是两封。
芽绿色信封的收件人是江衍平,而赭石色信封的收件人是江明修。
两封信的待遇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