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玫点点头:“你当时炒了我的鱿鱼。”
“对不起。”江衍平赧然一笑,“我一直想找机会解释清楚。但是,后来你完全站到了我的对立面。”
“你什么时候发现文思宇不对劲的?”苏玫问。
这个问题,困扰了她整整两年。
“从他接近爷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他另有所图。”江衍平眼帘低垂,“医院里不方便聊这些。等我出了院,回家和你细说。”
苏玫不再坚持。
她把记事本摊开,轻轻放在盖着江衍平大腿的被子上方。
“帮我写‘欠款已还清’,还有你的名字,以后我和你就没有债务关系了。”
江衍平倒也爽快,接过签字笔刷刷几下,满足了苏玫的愿望。
“谢谢你。”她说,“这件事尘埃落定,计划可以提上日程了。”
笑容从江衍平眼中消失:“计划?你要彻底撇清和我们的关系?”
“我先和江爷爷谈谈,有了讨论结果再告诉你。”
苏玫走到窗前,向楼下望去。
江衍平默默凝视着她的背影,千言万语涌到嘴边,最后化为一句容易产生误会的质问。
“前不久,爷爷偶然提起,当年他送你那个翡翠镯,其实是想帮你完成一个心愿。你又把镯子还了回来,是嫌它不够贵重吗?”
“你的讲话方式,不论是谁,都会觉得刺耳。”
江衍平自知失言,连忙补充道:“抱歉,我脑子很乱。我的真实想法是,你本来可以留下镯子,以此换取一笔创业资金,但你主动放弃了,为什么?”
“我的心愿,江爷爷已经帮我实现。这两年来,我顺风顺水,和江爷爷对我的支持分不开。”
苏玫慢慢踱回病床边,微微皱眉看向江衍平。
“我脸上有脏东西?”他被看得心里发毛,小猫洗脸似的抹了两把。
“我想带你去个地方。”苏玫问,“你敢不敢跟我走?”
“敢!”江衍平顿时来了精神,“主治医生是我爸的老朋友,或许他能通融通融。”
苏玫指着轮椅:“不跟任何人打招呼,我们偷偷溜出去。”
“不可能,住院部到处都是监控。”江衍平猜不透苏玫的想法,但他在医院里憋得够呛,早已萌生了逃离的念头,“坐轮椅会被拍到,除非你陪我走楼梯。”
一对金属腋杖,安静地立在输液架旁。
“你的腿……”苏玫心有疑虑,“病房在一楼还好说,八楼太高了!”
“虽然没知觉,但我的两条腿能支撑身体的重量。”江衍平朝苏玫伸出手,“递一下拐杖,我演示给你看。”
苏玫照办。
“你慢慢来。我在旁边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