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我打电话约你见面,明确说了滕林也会到场。”苏玫拦住话头,转向对面这位邻居大哥,“方便把你的通话记录给贺婕看看吗?”
“没这个必要!”贺婕急于抽身而退,“你们爱聊什么就敞开聊,我还要回去加班。”
“为什么要和我分手?”
滕林几乎是怒吼着问出心底所想。
他双目通红,两臂垂在身侧,手握成了拳头,指关节咔咔作响。
“坦白说,我讨厌云城。”贺婕面无表情,“一开始来这里发展就是错误,误打误撞进了医学院图书馆也是错误。”
滕林当即崩溃:“在你眼中,遇见我肯定是大错特错……”
“我不想说抱歉。”贺婕语气冰冷,“你妈妈和你都是好人。但我不喜欢你们的生活方式,更不喜欢无名巷街坊那种自来熟的低级的热情。”
“我现在赚得少,不代表以后一直这样。贺婕,再给我一次机会……”
贺婕冷笑:“穷是刻在骨子里的,高学历也改变不了。”
滕林失魂落魄,表达能力大大减弱:“你夸我是潜力股,还鼓励我博士毕业之后挣大钱,难道都是谎话?”
“你的反应,就是我上情商课最好的实践成绩。”
贺婕的回答,令滕林坠入绝望。
“我……我相信,你骗我是为了我好,不是故意利用我……”
“你高估我了。”贺婕瞟了苏玫一眼,“话说回来,我撒谎的段位,比不过你这位干妹妹——她随随便便编个故事,已经把我骗得团团转了。”
滕林扶着桌子,撑住最后的勇气,问:“我不懂你的意思。你和我分手,关苏玫什么事?”
“当然关她的事!”
不说则已,一说贺婕感觉头发根都倒竖起来了。
尽管何毅忠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但自从何凯知道贺婕的存在,主动与她取得联系,并在她求学生涯中予以经济与情感支持,手足情日渐深厚。
咖啡馆顾客很少,距离也离得远,却有人投诉抗议,请服务生转达店内禁止大声喧哗的不成文规定。
服务生如履薄冰,上前提醒:“几位客人,有话好好说……”
“废话连篇!”贺婕打断道,“我点的咖啡呢?你赶紧端上来,我好结账走人!”
苏玫摆摆手:“我办了电子会员卡,饮料钱直接从余额里扣除,今天我请客。”
贺婕揶揄道:“财大气粗,惹不起惹不起。”
苏玫自动过滤了冷嘲热讽,将服务生送上的热咖啡分给滕林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