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要去哪里?”
她原本就住在元府,也就没有迎亲一说,那为什么金银要带着她走出来?
秦妙没有听到回答,她心里有些疑惑,偏偏头上盖着大红的喜帕,将她的视线遮蔽起来,除了脚下的方寸之地,余下什么都看不见。
感觉到自己被金银扶着上了喜轿,秦妙坐在软榻上,发现喜轿被人抬了起来,不知往何处走去。
心脏跳的很快,耳边传来喇叭唢呐的声音。掺杂着鞭炮的炸响。
秦妙脑海中浮现出元琛的脸,唇边不自觉的勾起一丝笑来。
刚与元琛在一起时,秦妙对这个男人其实是极为厌恶的,恼恨此人乘人之危,占了她的身子。
但越是相处,之前的厌恶就消失的越快,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时候,自己对元琛的心思变了质,以至于现在根本离不开这个男人,恨不得能永远待在他身边才好。
喜轿走了大约有小半个时辰,总算停了下来,到了边城外的一处府邸。
轿门被人踢了三下,秦妙感觉眼前一亮,推测应当是元琛将帘子给掀开了。
一把拉住秦妙纤细的手腕,元琛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了她的手,将喜绸放在女人手中,慢慢牵着她往院子里走去。
院子中喧闹的很,弥散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恭喜将军抱得美人归!真是让咱们羡慕!”
“新娘子也不知生的什么模样,才能把将军的魂儿都给勾没了。”
院中的军汉推杯换盏,叫喊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拉着红绸,秦妙清楚红绸另一端连的正是元琛,她心里头无比安宁,跟着元琛的脚步走进喜堂。
拜完天地之后,秦妙跟着喜娘,被人领着回到了新房之中。坐在铺满枣生桂子的床铺上。
活了两辈子,秦妙这还是头一回嫁人,要说心里半点儿不紧张,绝对是假话。
以前秦妙虽说对易灵均动过心,但她现在满心满眼里只有元琛一个人,两人折腾了好一通,现在能修成正果,实属不易。
金银守在床边上,低声开口问了一句:
“主子,您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垫垫?”
折腾了这么长时间,秦妙虽然不饿,但一想到肚子里还有一个小娃娃。半点儿不敢怠慢,就点了点头。
一边用饭,秦妙就看见金银不知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献宝似的送到了秦妙面前。
有些疑惑的瞪大了眼,秦妙将那块丝绸缓缓摊开,上头画了几幅图,每幅图中都有两个交相缠绕的小人,动作奇怪的很,但却画的十分精细,一丝细节都不放过
到底也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了,看着这幅避火图,秦妙面上涨的通红。
看秦妙有些羞涩,金银轻笑道:
“主子。自打您怀了身孕,将军顾及着您的身体,一直没有与您同房,来到边城之后,奴婢恰巧碰到一位高人,精研房中之术,说用图上的姿势,不会伤着孕妇和胎儿,主子您今夜大婚,就与将军试一试可好?”
秦妙啐了一声,有些抹不开面子,手上抓紧了那块顺滑的丝绸,犹豫了好一会,仍是未将那块丝绸给扔出去。
看到秦妙的动作,金银抿了抿唇,轻笑一声,也不敢再打趣主子。
吃了些东西垫了垫肚子后,秦妙漱了口,坐在床铺上,将之前金银交给她的那张避火图压在了软枕下面,然后才面无表情的坐好了,她看似镇定,但嘴里却一阵干涩。
好在元琛没有让她等太久,沉重地脚步声逐渐接近,透过窗户纸瞧见了那道高大英挺的身影,秦妙咬了咬唇。突然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他们二人之间早就不知有过几次了,偏偏她现在却慌得厉害。
吱嘎一声,雕花木门被人推了开,元琛迈入门中,踉踉跄跄地走到了秦妙面前,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酒,才将他喝成这幅德行。
离得近了,秦妙也闻到了男人身上浓重的酒气,想起刚刚看过的避火图,心里更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