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鸥一愣,其实被吓到了,但她也不敢怪姑娘,只好说:“没有。姑娘安心。姑娘睡罢。”
姜锦年没有错过雪鸥眼里的犹疑,拉住她的手,在美人榻边坐下,呸了一声,伸手摸着雪鸥的额头,嘴里念念有词:“福生无量天尊。百无禁忌。没有吓到我们雪鸥,没有吓到我们雪鸥。”
姑娘的小手又暖又软,雪鸥那颗紧缩的心瞬间放松了。
雪鸥眸光转动,揪着自己的衣袖,心里的感受很复杂。
从来没有人像姑娘这般对她这么好,拿她当个人看,让她心里暖暖的。
可是姑娘比她小好多,怎么会这么聪明呢?她想象不出,这世上还有比她家姑娘更聪明的小孩儿了。
于是雪鸥试着问出自己的疑惑:“姑娘,您不睡觉,是在干什么呢?”
姜锦年:“我睡不着,起来站桩。这会子困了。”
“站桩?”
“嗯。睡罢。”姜锦年爬上床,蹬掉鞋子,钻进被窝,含糊道:“别和我娘讲。”
雪鸥哦了一声,也回去睡了。
烛火熄灭,主仆俩很快便入睡了。
翌日,姜锦年散学后回家练大字,吃完暮食去知柏院找二郎习武,给顾母请完安回家,沐浴睡觉。
月升日落,平静的生活周而复始,直到九月十六日的下午,姜锦年从擎松院出来后不久,她消失了。
最先发现她不见了的人是琼鸦和雪鸥两个小丫头。
她们急得团团转,将此事告知了文氏。
文氏心里咯噔一下,心好似被人一下子捏在了掌心里,随时要裂成无数瓣。
“你们两个,干什么去了?姑娘交给你们照顾,你们就是这样做事的吗!你们最好马上把姑娘找回来,否则出了事,我第一个饶不了的就是你们!”文氏震怒道。
琼鸦和雪鸥又急又怕,彼此对视一眼,琼鸦大着胆子辩解道:“奶奶,我们到处都找了,没找到姑娘。得告诉林管事,让他安排所有人一起找。对,得快。”
文氏从大怒中收回些许理智,“钱婆子那儿呢?你们去找过了吗?”
雪鸥点头:“找了。没找到。钱嬷嬷说她没见过姑娘。”
文氏眼珠子乱转,急得呼吸急促起来,“是谁把你们支开的?”
琼鸦吸了吸气:“是老太太院里的小丫头,名叫小环的,她来给二爷送针线。说还有两床新做的被子要送来,她一个人搬不完,叫我们帮忙。我们寻思着离姑娘散学还有一刻钟,我们走快些,该是来得及的。谁知——”
琼鸦眼圈一红,眼泪掉了下来。
她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
她不敢想,万一七姑娘真出什么事儿了,她可怎么办。她这条小命死不足惜,可七姑娘不能有事的。
“谁知小环在路上遇到她娘卢妈妈,卢妈妈交代了小环一些事儿,说大夫人交代过,从宫里拿了一根百年老参给二爷补身子,让小环去安荣堂的库房取。”雪鸥接道。
文氏直觉不对劲儿,深吸一口气,“继续说。”
雪鸥继续道:“卢妈妈让我们在念慈堂等小环,我们怕耽误接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