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未免太能睡了,豆香心中纳闷,就问她:&ldo;我记得初次来看姐姐时,反应可大,您当时说过,夜里也闹腾,总睡不着,没想到现如今却这样能睡,看来韦妹妹的荷包着实有效。&rdo;
李遥生笑一笑,指着床头放着的荷包道:&ldo;可不就是它的功效,我也让太医看过,说是这松茴是温和不伤身,还能安神的好药,就是不是谁都能起效,我试着用了几天,没想到还真有用。&rdo;
&ldo;这五蝠抱珠的图案好精巧,可否让妹妹看看?&rdo;
李遥生放到她手里,&ldo;当然可以。&rdo;
豆香细细看了一会儿,嘴上夸赞,&ldo;韦妹妹实在是费心了。&rdo;又放在鼻尖闻一闻,几不可闻地停顿了一下,而后又假装毫不在意地放下,问道:&ldo;怎么这荷包上却有股醋味儿。&rdo;
李遥生也接过来闻了一下,笑着回她:&ldo;还真是有呢,不过也难怪,你进来时恐怕也闻见了,我这些日子嗜酸,每顿饭,无醋不欢,没想到连荷包都染上了醋味,平常还真没注意到。&rdo;
房内确实有明显的醋味,但那是陈醋的香味儿,她怀孕时也好这一口,可这荷包上面的醋味,却是燕醋的味道,虽被陈醋遮掩,她却一下子就闻了出来,因为燕醋乃药醋,是专门用来浸泡红花用的,怎么都不会闻错的味道。
有人在害李氏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只是李氏怎么会没发现呢,她有了孕,这近身用的东西怎么能没细查就用了,更何况还是别人送的?就算韦氏是她的好姐妹,也不至于这样放心吧。难道这是对自己的试探,可也不像,没道理啊。
且不论如何,她欠李氏的恩情,要是能救下她腹中的孩子,也算是还了。
豆香在心中下定决心,就果断地说:&ldo;姐姐,可能您在这屋子里待久了,妹妹闻起来,却觉得不像您屋里的醋味呢。&rdo;
李遥生收住了笑,又细细比较起荷包和屋里的醋味儿,可她闻不出来,又拿过去给戎蓉闻,戎蓉也摇摇头,最后叫了外面一直守门的小太监进来闻,小太监从没有进过内室,他鼻子倒也灵瞧,试了几下,回道:&ldo;回慎贵妃娘娘,确实有些不一样,这荷包上的带了一丝苦味儿。&rdo;
李遥生脸上这下就不大好了,她和戎蓉对视一眼,无需她说话,戎蓉就拿了把小剪子,开始拆这个荷包。
其实她们怎么可能没检验过,当初韦珑玉送来时,李遥生就亲自看着戎蓉拆了一遍,这里面的松茴她也各请了两位太医瞧过,都说对胎体无碍,当时确实是没什么不妥,更没有这个醋味的。
可如今,戎蓉把荷包拆出来,也没找到什么异常。
李遥生却如有所感,命令道:&ldo;拆皮,看两层之间,是不是夹了什么东西。&rdo;
等戎蓉打开两层之间,果然发现了其中夹了一层细细的乳白色粉末。
李遥生的面色刹时变成灰色,楞着两只眼睛盯着那粉末,还是不大相信,她再三问戎蓉,&ldo;那日不是验过了,怎么会这样?&rdo;
戎蓉低头垂首,想了一会儿,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回道:&ldo;主子可还记得,那日韦昭媛娘娘来见您时,也是跟德妃娘娘今日一般,坐在床边,奴婢记得她当时不小心碰倒了这荷包,会不会是那时调了包,换了个一模一样的?&rdo;
李遥生经此提醒,才想起那日的情形,韦氏来探望,自己也躺在床上,把韦珑玉叫了进来,她不小心把荷包碰倒,掉落到床下,然后躬身下去,确实费了些功夫才捡了起来,再挂在了床头。
没想到竟然还是被设计了,还是被自以为已经纳为阵营的韦珑玉,可韦氏为何要这样对自己,这对她有何好处,除非她后面还有人,而这人除了&ldo;她&rdo;还有谁!
豆香见此事已经暴露,李氏正在敛容沉思,这里也无自己什么事,该是时候走了,就告辞道:&ldo;姐姐,莲生该是饿了,妹妹怕是要回了,还请见谅。&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