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少女低垂着头,神色没有半丝不对,只蹲下身将那灯抱在怀里,又开始捡地上散乱的珠子。
她边捡,还边道:
“大人走的时候当心些,若是踩到珠子,滑倒就不好了。”
谢栀的右手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捡珠子的动作略微有些吃力。
裴渡低头看她一眼,冷声道:
“我近日都会在刑部值宿,不回来了。”
说完,他不发一言,快步离开了。
不多时,外间进来一个侍女,道:
“姑娘,世子叫奴婢进来收拾,您快歇着吧。”
“不用,你出去吧。”
从蹲下到现在,谢栀的头始终未抬起过,一直在不停地捡地上的珠子。
她将坏了一半的兔儿灯放到一旁的矮凳上,又伸手去够那些滚落到缝隙里头的珍珠。
“姑娘,世子说了……”
“出去吧。”
谢栀淡淡发话。
侍女离开后,谢栀又花了好半天功夫,这才将角落里的珍珠都捡出来。
她长呼一口气,坐在床边的脚踏上,重新开始拼凑。
只是捣鼓了许久,直至黎明破晓,天色微明,却还是没有半丝进展。
谢栀有些生气地放下那灯,却因为力道太大,不慎牵动了右手被烫伤的伤,顿时间,剧痛席卷而来。
她死死咬牙,眼眶红了又红,终于闷闷地哭出声来。
这一哭,便再也停不下来,直到天色大亮,谢栀才缩成一团,靠在床边睡了过去。
……
三日后。
夜幕缓缓升起,坊间人潮涌动,灯火辉煌的虽云楼中,坐的都是非富即贵的高门之子。
临窗的雅间中,裴渡望着底下的行人,又饮下一口酒。
大郎君裴泽便道:
“三郎,你不厚道啊,好不容易同我们兄弟二人小聚一番,怎么还自己喝闷酒呢?”
裴渡尚未发话,一旁的二郎裴溯又道:
“大哥,你不知道,他呀,近日来和他那个心尖上的姑娘闹了矛盾,这些日子都没有回过府,在刑部蜷着呢!”
“哈!这倒是奇了,三郎,仰山台是你自个儿的地盘,若是哪个侍妾惹到我头上,我早将人扫地出门了,哪有自个儿躲出去的道理?堂堂的刑部侍郎,竟如此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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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渡又喝下两口酒,闷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