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多行不义必自毙,你从前仗着自己的地位,做了那么多坏事,这是你应得的。我们本就没有情谊,如今也不用巴巴地来找我,当年我挣扎求生的时候,你管过我吗?”
谢栀神色间露出些不耐,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问候在廊下的昌平:
“大人和灌灌还没回来吗?”
昌平摇头:
“娘子且等等,许是小郎君同之前一般,舍不得回呢。”
谢槐见她没什么耐心了,又急匆匆开口:
“话不能这么说不是?当初不过小打小闹,如今家败落了,咱们应当互相依靠才是,瞧你夫君,想必是个高官吧?四妹妹,你的手指头里漏点沙,就能够我活半辈子里,你不能如此绝情呀。”
谢栀站起身,觑他一眼:
“罢了,我一会儿让人取些盘缠给你,你拿了钱,赶紧走吧,从今往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谢槐闻言,还想再说些什么,已然有两个侍卫入内,将他拖了出去。
“四妹妹、四妹妹,你不能这样啊!”
谢栀没理会他的聒噪,走到廊下,踮脚往院门那里瞧。
好在没多久,裴渡就带着灌灌回来了。
“灌灌,坐画舫了吗?好玩吗?”
谢栀弯下腰问灌灌。
灌灌手里拿着一个小风车,向谢栀跑来,开心地把风车给她:
“好玩,阿娘,酒楼那个叔叔是谁?阿娘为什么找他?”
“不是谁,陌生人而已。”
谢栀吹动风车,递回给灌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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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七夕,街上扎彩灯,饰彩带,刚到黄昏时分,裴渡便带谢栀出了门。
灌灌独自坐在榻上玩七巧板,一会儿拼成一棵树,一会儿又拼成一个屋子。
许嬷嬷端正铜盆从他身边经过,嘱咐道:
“灌灌,再玩一会儿就让昌平带你去梳洗,知道吗?”
灌灌点头,见许嬷嬷走了,鞋也不穿,爬下榻去,跑到院中坐上那个带轮子的木马,四处滑着玩。
几个侍卫正在修补这院子里的花圃,并未注意到他。
灌灌见到半掩的府门处似乎有人影,以为是爹娘回来了,他滑出去一瞧,却见一个衣着脏污的人坐在外头。
“你是谁?”
灌灌警惕地问。
那人回头,打量灌灌一瞬,道:
“你应该唤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