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也罢,洛门主这么一位谪仙般的人物受万众仰慕也是理所当然的,不仅是你,连我都是对他的死耿耿于怀,心中无时无刻不惦记着查明真相,替他报仇雪恨。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当时此事就被现在的丰门主极力压下,待他接位后手段更是利索,直接将一干人等贬家和派至极为偏僻处办事,而那偏僻之所路途遥远,想必五年内他们也无法完成任务归来,那时候约莫直接寻一个办事不利的名头就可以把他们逐出师门了。对外则宣称他们恋家思家与出外历练。而想必是因为我是当时门派中的大师兄,一来是众弟子中武功最高之人,众长老不愿九华派再度没落下去;二来我说话极有分量,若是再随便寻个由头打发出去,想必平日与我交好的人定然是会有所怀疑的,如此若再延伸想想,约莫总有人会联想出真相,而众人都知就算是全派弟子思家归家最后剩下的一人也会是我,长老们说出的理由他们断然是不信的,如此若是闹起来想来对九华派的负面影响与将我留在派中来得大得许多。所以,他们便选择与我相谈叮嘱警告一番便没动手。”付凌心中动摇的天平终于有所倾向,像是做了极大的决定一般转了个360度仔仔细细寻查了一番,确定周遭并无窥听之人方才回转过头咬咬牙说道。
绿珠心中狠狠犯了一个白眼——尽说些废话!
“师兄这话说的莫不是洛湛门主之死当真有何重大隐情?”话说装蠢还真是个技术活,如若不是当年电视剧中时常看到白莲花出没,如今她怕是无法学得这般活灵活现。
“这门派中知晓此事的弟子唯剩我一人了,我看你今日这般侠肝义胆之举,也知你不是爱嚼舌根之人,只是这件事关乎甚广,若是同你讲,你定要保证不对外泄露我翻能心安。一来我当日答应过丰门主如今却是同你相说已然是违背诺言,二来这事当真是关乎九华派的门面,若是被江湖中人知道那年的真相与隐瞒的事实,恐怕九华派在江湖中的地位更是大不如前。”付凌似担心绿珠心生芥蒂,安抚般在她肩头拍了拍,眼神中极尽无可奈何之态。
现下绿珠心中简直气得七窍生烟,有着强烈的冲动想将眼前人暴打一顿,能不能好好说话?一句话掰成三段,要不要这般墨迹,这般看来,前几****倒是错怪姚锦墨了!她强忍着不让嘴角抽搐,极力深吸了一口气才能以感激涕零的语气保证道:“师兄为了我竟是愿意牺牲至此,容云当真不甚感激,如此还要何相说?来日就算是有人以死相胁我也是不会透露半分的,师兄尽管放心。”
安静得眯着眼睛打量着湖面的某人打了个喷嚏,腹诽着,看来这天冷了,该是要加衣了……
“当年,洛湛门主的尸首悬于门派大门正中被守门之人早起开门之时发现的,而尸首甚是恐怖,浑身都被烈油浇过,面容更是分辨不清,面目全非之态愣是吓疯了守门之人。后来又有弟子发现,也着实吓得不轻,幸而但还算大,虽不知此人是谁,但看这衣裳也约莫猜得是谁,强撑着前去禀报长老们。而那时守门之人神经错乱地到处乱跑,众人也甚是奇怪,便有人前去大门处查探,待得长老们来之时已然聚集了约莫二十几个弟子,而我便是其中的一名。而长老们见此光景,便将我们这许人赶离,一一记下我们的姓名和在派中的信息,并警告我们不可多嘴后便封锁了此段方圆数百米的通路,只留得几个心腹子弟收拾这般骇人之景。不过后来我也是再也没见过这几人,也不知是否……”
说到这,付凌顿了顿,似是在思忖些什么,眼中隐隐透出惋惜之情,片刻后也不再继续这话题,直接将话头引到最后:“后来之事便不得而知了,而仅凭所见又没有切实的查探证据我也无法从中再深知道些什么。”
“当时长老们就这般草草了事没再追究调查一番吗?毕竟洛湛乃堂堂门主,如何也不能这般息事宁人,不仅让他在九泉之下不能心安,也助涨了杀人者的气焰,如此一来,若是再对九华派动手,恐怕九华派能主事之人也屈指可数,到那时可真该是一番没落了。”
“对于如此处置方式我也极是不解,不过当年丰门主尚是二长老之时虽他也极少出现在众弟子面前,但我也算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也是听闻过他的一些行事作风,许是他为了不给门派蒙羞才堪堪想出病逝这招,只不过……”
只不过,隐约听闻过封玄奕似乎觊觎门主之位许久,时常也甚是少看到他与洛湛同进同出,做得一些小动作门派中人也是心照不宣,而如今发生这等事,他却如此行事,不禁让人怀疑这事会不会与他有脱不了的干系……
绿珠自是明白乏了这番欲言又止之中所想要表达的意思,封玄奕自洛湛死后的一举一动却是极为诡异可疑,还把他的住宅当做禁地封锁起来,这其中的渊源绝对没有表面上这般简单。而问题的关键却不在他,绿珠重新将话题牵扯到洛湛身上:“平日里,你对洛湛门主最深的印象是什么?”
“我统共不过见过他五次左右,从未和他说过一句话,只是远远地观望,说是印象最深吗……”
说着,付凌将拇指与食指撑在下巴之下,作思忖状,片刻后恍然大悟地打了个响指说道:“对了,他极是注重仪表,每次衣裳均是不染一尘,也不见丝毫褶皱之处,虽不是新衣却尤似,有过之而无不及。特别是他的墨发高高束起,以笄盘之,甚至于在微风下也不见一丝碎发,极然一副翩翩公子之姿。”
绿珠灵光一闪,突然被其中的一句话给打通了思路,急急问道:“付凌师兄可还记得那日洛湛头发上笄是否还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