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子那张脸上写满了无可奈何,眼巴巴瞅着刘玉华,开口道:“哎,媳妇儿,这当着外人的面,你多少给咱留两分薄面成不?”
“面儿?你说说,到底是你那面儿金贵,还是票子更顶用?你心里没个数啊?我这肚子揣着的,那可是你们老何家的种,等娃儿落地,吃喝拉撒,哪样不得花钱?
现如今三大爷把票子送上门了,你还往外推,你是不是脑子里头进浆糊了?”
刘玉华哪管那些虚头巴脑的面儿不面儿,对着傻柱子就是一顿数落。
傻柱子瞧着刘玉华那火气冲天的架势,一句嘴都不敢还,只好眼一闭,耳朵根子硬挺着,任凭她说。
唾沫星子都快把他一脸的褶子给淹了,愣是不敢抬手抹一把。
阎埠贵在旁边瞅着这场面,也不言语拦着,就那么乐呵呵地站着,跟看大戏似的。
好一阵子过去了,刘玉华这火算是撒得差不多了,这才消停下来,冲着傻柱子问道:“说吧,这桌酒席,你是做还是不做?”
“做,做!我哪儿敢不做呢。”傻柱子连忙应承下来,生怕慢了一拍,刘玉华又得来一轮。
刘玉华听见傻柱子答应了,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冲着阎埠贵笑了笑,“三大爷,让您见笑了。
我们家这柱子,您也知道,就是头犟驴,牵不走打不走的主儿。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他就不知道北。
您别往心里去哈。
您这钱我都收了,这席面保准给您做,不但要做,而且指定给您做好,您就放一百个心。”
阎埠贵听刘玉华这么一奉承,心里头那个美,心说这有钱人的乐趣,今儿个可算是尝到了滋味。
五块钱,既看了场精彩绝伦的“驯夫记”,又得了面子,连平日里不给好脸色的傻柱都服服帖帖,这钱花的,值!
心思一转,阎埠贵愈发豪爽起来,冲刘玉华一挥手,“行嘞,就这么定了。
哦,对了,明儿晚上傻柱别光顾着做菜,完了就一块儿坐下吃吧,我请了这么多人,多你一个也不多。”
做菜,付钱,还留饭吃。
傻柱一听,整个人都懵了,脑子里顿时浮现出些不怎么愉快的回忆。
身子不由得一颤。
刘玉华见他愣在那儿不动弹,气不打一处来,用力拧了他胳膊一把,“三大爷让你留下吃饭呢,你傻愣着干啥,还不快谢谢人家。”
胳膊上传来的疼痛感如同铁夹子一般,傻柱这才回过神来,心虚地说道:“玉华,这席面我做,可这饭嘛,咱还是别吃了吧。”
“你是不是缺心眼儿,有便宜不占白不占。
老话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
你那饭量,吃三大爷一顿,家里不就省一顿,这账还算不明白?
刘玉华压低嗓音说道。
“我……我怕出岔子。”傻柱也悄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