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忠已经死了。”一个举止沉着稳重的年轻人坐在桌前,他声音低沉道:“只好让你来担罪了。”
安平侯的目光从涣散呆滞渐渐聚焦,他愤怒又恐惧地喊道:“不!我不能死!你们…你们还想知道些什么!我都说!”
年轻人摇了摇头,笑道:“陛下不关心你做了什么。你,必须死。”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你的妻儿被贬为庶民,妾室也都已经遣散。财产充作国库,军队也已经被收编了。”
安平侯的脸色青白,这几天在牢里的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他知道他这回完了,牢里肮脏的环境,恶心的饭菜,还有无时无刻的犯人与狱卒的嘲笑都让他痛苦无比。每天都在祈祷,审判能来的慢一点。而吴忠的死亡则成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安平侯恍惚记得,吴忠上吊死的。脸肿成了猪肝色,舌头都快垂到胸前了。吓的他一到晚上就不敢闭眼休息,生怕那老东西来索命。
用何愿的话来说,安平侯现在已经心理防线全面崩溃了,甚至可以用草木皆兵来形容他。现在是最好的刑讯逼供的时候,只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可以被利用的价值。
云卫将狱中情况如实反馈给了萧桓璟,萧桓璟沉吟一会后说:“三日后,宣刑量斩。”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宣刑量斩,在民众的面前宣读出犯人的罪行,最后当街处刑示众以平民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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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何愿收拾整理了一下最近的资料,这段时间一直都很忙,到处去探查消息整理情报,熬夜熬的感觉身体轻飘飘的,趁着今天天气不错,赶紧出来活动活动身体。
“何小友。”一声苍老的声音在心头剧震,何愿被吓了一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好久没出现的老神仙。
“阁下…?”操为啥这老头儿总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吓死我了。“本尊来,就是为了告知小友一件事。”老者的声音浑厚,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让人安心。“本尊偷改小友命数,强拉小友灵魂来此界的事情,已被天道发现。”
“然后呢?”何愿皱眉问了一句。
“天道会试着将小友的灵魂驱赶回去。但是本尊已经用了固魂咒锁住了你的魂魄,天道赶不走的,只是…”一个微妙的停顿。
“只是什么?”
“小友会体会到魂魄被拉扯的痛苦。”
“有多痛苦?”
“会有天道会拉你七下,每一下都是加倍的痛苦。最后一下如同被地狱业火灼烧,痛苦万分。”
何愿听的牙根都酸了。这他妈是人受的吗?!还地狱业火,老子这辈子就穿越了一次,还要附赠上这么多种多样的售后服务。
老者大概也清楚他的难处,想了想又说道:“本尊建议你到山上去,寻个灵气足的地方,兴许还能好受一些。”
何愿苦了一张脸,“我现在是公务人员,请假都是需要请大领导批准的,你说我这咋给阿璟解释,我能如实说吗?”
老者说道:“万万不可,你若是说了,天道的连带范围也会把皇帝牵扯进去的,到时候折了皇帝的气运,皇帝也会收到和你一样的痛苦的。”
“那我怎么办?你这样说我是真的不会了,这个七下什么时候来?”
“今夜。记住,固守本心。”声音越来越飘渺,最后竟是没了踪影。何愿还有一大堆问题想问,结果全被堵了回去。
今天晚上咋过啊,简直愁死个人,如果请假,没有理由请啊,如果不请直接消失,明天大概还要拖着病体回来打板子。
不高兴。
监察使焦躁地在空地上转圈圈,他恍惚间好像又记起了之前被铜锏打的痛来,在一种痛苦和两种混合起来的痛之间,他坚定的选择了一种。
本来每天晚上他都是到宽大的龙床上睡觉的,今天晚上还是算了吧。刚好今天萧桓璟和老左相商议事情去了,按照老左相的絮叨程度,估计挺晚才能回来。
准备了一点吃的,和高热量的糖水,免得等会痛完了直接虚弱的昏过去。看着桌子上的食物,何愿森森觉得自己是要生孩子了。
此时的他暂时并没有料到,这次的隐瞒会给他带来什么意想不到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