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瑾又撇了撇嘴,气鼓鼓地说:&ldo;什么叫&lso;我给他塞的&rso;,说得我多么倒贴!那些都是我的东西,是他没收了!&rdo;
乔瑾生气的样子就像一只爆炸的河豚,她戳了戳自己手上的肉窝窝,有些沮丧地说:&ldo;我刚生完孩子,能吃一点又有什么错,往前一千年,我可是杨贵妃那样级别的美女。&rdo;
那天张子纯从乔瑾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怀里又揣着一大包零食,乔瑾一股脑地把偷偷存下的零食都给了她,并且励志再也不会受它们诱惑了。只因为张子纯安抚式地说了一句:&ldo;宋老师跟我说,你很漂亮。&rdo;乔瑾一高兴,脑子一热,把所有家当都送给张子纯了。张子纯抱着乔瑾的&ldo;身家性命&rdo;,边走边想:乔老师您可不要后悔啊。
等张子纯吃完宋明清和乔瑾给的零食的时候,她的伤口已经浅淡得几乎看不出来了。
☆、插pter16
张子纯在化妆镜前仔细端详了端详自己的妆容,两年前留下的两道血痕已经一点印记都没有了。化妆师给她在脸上盖了一层粉,遮住了她高考之后数夜通宵独自狂欢留下的黑眼圈。
张元坐在旁边的化妆台前,化妆师正在给她卷头发。她频频侧头看张子纯化妆的进度,边看边偷笑,几次都打断了化妆师给她拉卷,那个化妆师不满地皱了皱眉,用手拨弄了一下张元的脑袋。张元只好正过脸来,面对着镜子里的自己。
&ldo;纯子。真羡慕你,你十八岁了。&rdo;张元看着镜子里十五岁的自己,嘟了嘟嘴。
&ldo;像屎一样,你要吗?&rdo;张子纯语气平缓。她腿上前不久被张德礼砸出来的伤还没好,她今天来照相都不敢挑膝盖以上的裙子穿。
张元&ldo;哼唧&rdo;了一声表示对于这个回答的不满之后,便彻底安顺下来,不再把脑袋晃来晃去。
化好妆以后,张子纯和张元姐妹俩先照了一组合照,接着分开照了几套衣服。从早晨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张子纯觉得脸都快笑僵了。
来接她们的是张子纯的叔叔张德顺,张元一看到他就踢蹬着自己的两条小短腿,&ldo;爸爸爸爸&rdo;地飞扑过去。
&ldo;你们没卸妆啊。&rdo;在一个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张德顺从驾驶座上回过头来看并排坐在后面的姐妹俩。
张元没空理他,正拉着张子纯自拍,她敷衍了自己老爸一句:&ldo;这不是为了留着再照几张嘛!&rdo;
绿灯亮了。&ldo;还没美够啊。&rdo;张德顺边笑边换了档。
张子纯疲软地倚在靠背上,看着车窗外擦身而过的车,突然感觉到了久违的放松和心安。叔叔和自己老爸果然不是一个性子的人。她和叔叔在一起的时候,不用全身的弦都紧绷绷的,很随意。这才应该是亲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她有时候真的很羡慕张元。
&ldo;回家好好洗洗。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rdo;张德顺把张子纯送到小区门口,张子纯俯下身去在车窗前跟他说拜拜的时候,他拨了拨张子纯脸侧的几根头发,提醒她回家及时洗澡洗头。那几根头发由于发胶的缘故,硬邦邦直愣愣地像松针一样顽强地挺在那里。
&ldo;回家好好洗洗。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rdo;张元趴在后车窗上,学着张德顺的语气,重复了一遍他刚刚说的话。
张子纯敲在张元脑袋上,张元&ldo;嗷呜&rdo;一声仰倒在车后座上装死。
&ldo;拜拜。&rdo;张子纯挥了挥手。
张德顺的车一开出视线,张子纯就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开着震动,在车上就一直震。
不出所料地,债主大爷的对话项里有n条信息。
她边往小区里走,边向债主大爷汇报自己今天的行程。
张子纯:我堂妹今年初中毕业,十五岁。我今年高中毕业,十八岁。我婶婶在影楼里给我们俩预定了照写真,就是今天。
债主大爷:你冷落我一天了。(委屈jpg)
张子纯看着那个可怜兮兮水灵灵的表情包,回复了一句:我现在脸上的妆还没卸,头发……估计要洗三四遍才能洗干净吧。我要回家洗澡了,拜拜。
债主大爷:你不知道今天好几个市区都停水了吗?(等待宠幸jpg)
停水……
张子纯心里&ldo;咯噔&rdo;了一下,加快步伐,很快冲到了家门口。
果然!张子纯把卫生间洗手池的水龙头开到最大,但一滴水也没滴下来。浴室的莲蓬头也一样。
张子纯彻底绝望,心里骂了句shit,她所生活的这座北方小城,近几年来持续干旱,特别是一到夏天,政府时不时地下达停水通知,提醒市民提前屯水。连水库都旱成了草原!差不多可以与《西游记》里倒霉催的凤仙郡比惨了!
她今天在影楼待了大半天,恨不得一回来洗完澡就倒在床上。现在她满头发胶,倒在枕头上总觉得不自在,只好直愣愣地把自己戳在沙发上,气鼓鼓地心里暗骂。
手机又震了一下。
债主大爷:我去接你,我带你去洗澡,你找好换洗衣物,十分钟后见。
张子纯:我……我去你大爷的……
债主大爷没回。
该不会真的在来接她的路上了吧……
不到十分钟,对话框里跳出来一条:你下来吧,我在你家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