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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ldo;那么，那个让你离远点的孩子……&rdo;

&ldo;他一边那么喊，一边把我递过去的食物砸了回来。&rdo;童桦微抿起唇，没有再说下去。

&ldo;……&rdo;究竟怎样的遭遇，会让一个孩子做出这样的举动呢？蓦然间，叶萱想到了一个让人心酸的可能性，四处都是危机的世界，在生死边缘苦苦挣扎的母子，在无法对抗丧尸的情况下，这位母亲到底是靠什么让孩子活下去？而孩子，为什么会一见到靠近母亲的成年男子，就会做出那种失控的行为。难道说……

&ldo;嘘。&rdo;童桦伸出手指，做了个&ldo;噤声&rdo;的手势，示意她不要说‐‐不要说出这种让当事人和知情者都觉得苦痛的事情，这是对一位无私母亲尊严的最无情践踏。

&ldo;为什么会这样……&rdo;叶萱有些失神，&ldo;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是这个世界错了吗……对不起，我错了！&rdo;

童桦有点惊奇地睁大眼睛，好奇地问：&ldo;是……阿萱？&rdo;

&ldo;……嗯。&rdo;叶妹子泪流满面，没错，在她说出刚才那句话后，自己被毫不客气地拍了。

此时的苏绿正坐在屏幕前，双手环胸毫不客气地呵斥：&ldo;蠢蛋！不要随便说出这种中二病的台词，世界错了？你以为自己才十四岁吗？！&rdo;即使身处这里，只要还没彻底离开那个世界，当她想传达话语时，还是可以成功的。

青年注视着面前女性有点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突然抱拳喷笑了出来：&ldo;真不愧是阿萱。&rdo;虽然看不到，但几乎能想象成她现在气势十足的模样，嗯，稍微有点让人想鼓掌叫好。

事实上，人字拖的确在鼓掌叫好，然后被拍了。

人字拖：&ldo;……&rdo;为啥受伤的总是我？qaq

&ldo;我也不知道世界有没有错，但是，&rdo;童桦收敛起笑容，认真地说，&ldo;不管在生活在怎样的世界里，该走怎样的路，是由每个人自身决定的。外力可以逼迫一个人走上不愿意走的道路，但却不可能直接改变人心。唔，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rdo;他一本正经地念出了课本内容，&ldo;内因决定外因，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是这样没错吧？&rdo;

叶萱：&ldo;……&rdo;果然这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心理阴影吗？这么多年过去了，依旧让人记忆犹新。

苏绿：&ldo;……&rdo;喂喂，唯物辩证法到底是多强的存在？

&ldo;阿叶，阿萱怎么看？&rdo;童桦突然问。

叶萱愣了愣后，复述了苏绿的话：&ldo;身处泥沼，仰望日光。&rdo;

&ldo;嗯，就是这样。&rdo;不愧是阿萱，总是那么犀利。

叶妹子点了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表情还是有一些犹豫。

&ldo;怎么了？&rdo;

&ldo;不是有句话叫做&lso;知错能改，善莫大焉&rso;吗？&rdo;她迟疑地说，&ldo;万一……&rdo;他们下定决心改正了呢？想要重新走回正道了呢？

&ldo;除非能肯定这一点，否则我不会更改自己的决定。&rdo;他微叹了口气，认真地注视着叶萱，&ldo;如果，现在还只是孤身一个人，那么我一定会接纳他们，但很可惜，我不是。&rdo;

&ldo;……&rdo;

&ldo;我必须对我们所有人负责。&rdo;童桦语气坚定地说，&ldo;拥有力量，承担责任，你们把信任交托给了我，所以我不能辜负这份信任。那些人的身上已经染上了他人的鲜血，只为了一己之私，内心被贪欲所玷污……&rdo;

&ldo;她也说过……一旦做出这种事，人不为人，只是怪物而已‐‐救一个心存善良的人，他会去帮助其他需要帮助的人；而如果救了一个怪物，他恐怕会伤害更多无辜者。&rdo;叶萱语调沉沉地说道。明明好像已经得到了答案，却完全不会觉得轻松，她的心像语气一样沉重。

&ldo;阿萱的话吗？&rdo;

&ldo;嗯。&rdo;

&ldo;这样啊。&rdo;青年肯定了苏绿的说法，&ldo;阿萱说得也许是对的，他们的内心深处已经踏上怪物之道，这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回来的。我不能放心地将他们放在你们身边，因为这可能会造成难以预料的伤害。&rdo;

&ldo;那你为什么认为另一对母子没有踏上这条道路呢？那个孩子也伤害了你，不是吗？&rdo;

&ldo;这种事情，看眼睛就知道。&rdo;童桦微笑起来，&ldo;怪物和人的眼神，是完全不一样的。越在这个世界生活得久，就越能清晰地体察到这一点。但是，&rdo;他的神色微微黯然，&ldo;说到底，这只是凭借主观来判断而已，其实我一直很担心因为自己的判断失误，让你们受到伤害，让无辜者步上死路。&rdo;这份责任，实在是太为沉重了，好在，他不是独身行走。不过，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他人，&ldo;我们需要建立一个聚居地。&rdo;

&ldo;……那样，就会好吗？&rdo;

&ldo;到那时，就可以接纳所有到达者，不用再让你面临像现在一样的挣扎。&rdo;

&ldo;万、万一，还是有坏人怎么办？&rdo;

&ldo;就算是在从前的社会，还是有坏人吧？&rdo;

&ldo;……嗯。&rdo;叶萱点头间，明白了什么，&ldo;我们……可以约束他们？&rdo;

&ldo;嗯。&rdo;青年肯定地回答说，&ldo;安全的环境，充足的物资，有效的医疗，完善的条例……没有人会想离开，所以也会尽可能地不犯错，甚至自发地监督他人。&rdo;

&ldo;听起来很不错……&rdo;

&ldo;做起来更加不错。&rdo;童桦露出一个比阳光还要温暖的笑容，朝叶萱伸出手去，&ldo;所以，一起努力吧。&rdo;

&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