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欲望已逝,不必重回故地。
我溜溜达达的到处乱走,不知不觉间,竟然走回了乡村别院。
别院里多了一个30来岁的中年男人,穿的花花绿绿,像极了某个少数民族的装扮。
可是很显然,他是一个汉人。因为这厮的衣袖上绣着四个醒目的大字:老子汉族。
我感觉他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主动打招呼说:“请问您大花蛇的主人姬元宗么?”
“是啊,”姬元宗转过身来,笑着问我:“你是谁?”
“我是孙脸盆,出身高粱观。”
根据季无尘制定的发展策略,我们必须把“高粱观”三个字时时刻刻挂在嘴边儿,不放过任何一个品牌推广机会。
姬元宗听到“高粱观”三个字微微一愣,似笑非笑道:“高粱观?高梁山?两者有什么必然联系么?”
话音落下,姬元宗悄没声的招呼大花蛇,让它“盯紧我”,分分钟准备出手。大花蛇懒洋洋的看着我,半点儿“盯紧”的意思都没有。
姬元宗有些紧张过度,一门心思的提防着很有可能是“高梁山余孽”的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大花蛇的表现很不正常。
真不知道出身高梁山的孙婆婆他们先前造下了多少孽,竟然发展到同道中人“谈高梁山色变”的程度。
眼瞅着姬元宗准备对我出手,我赶紧解释说:“高粱观和高梁山压根就是两码事儿。”
姬元宗这才放下心来,笑道:“很高兴认识你。”
自从见到姬元宗以后,我始终小心翼翼的观察他。慢慢的我发现,饲养毒蛇的姬元宗非但不毒,反而正义感十足。
这一点,从他随时准备对抗“高梁山余孽”上就可以体现出来。
看他刚才那架势,一旦确认我和高梁山有半点儿关系的话,莫说“很高兴认识我”,立刻就会撸袖子拼命。
对此我十分无奈。
过去的高梁山屡屡作恶,早已经臭名昭著。我和季无尘如果想要混出一片天来,必须和高梁山彻底撇清。
可是,不管是季无尘的亲舅舅张德印也好,还是我的收养人孙婆婆也罢,乃至我的人生导师刘秀才,全都是高梁山传人,想要和他们彻底撇清何其艰难?
不是说能不能的问题,而是——根本就做不到。
不说别的,单是一个邹寒鸦就要了我们的命去。那小子深知道我和季无尘的出身底细,分分钟都有可能出卖我们。
到时候,不管我和季无尘如何的掩饰,全都没有用。
哎,算了,走一天看一天吧。
如果我和季无尘不曾作恶,大家伙儿总不能凭借一个无关对错的“出身高梁山”一棍子打死我们吧?
姬元宗长相偏瘦,稍微有些萎靡不振。
我忍不住问他:“你咋萎靡成这样?平日里过得很艰难么?”
姬元宗哈哈大笑,豪迈道:“我都要富得流油了,艰难个毛线啊!”
话音落下,他指了指身边的大花蛇,进一步解释道:“这家伙很厉害的,破邪捉鬼无所不能,凭借它,我可不少赚钱呐。”
我听的更加迷惑了,进一步追问道:“那你怎么萎靡成这样?看起来很虚弱的样子。”
姬元宗笑着说:“我有独门秘法,专门用来饲养花蛇蛊,唯一的代价是“以血为引”。这条大花蛇从小喝着我的人血长大的,每天需求量极大,这才把我搞得萎靡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