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在一旁的弟弟吴三柏,猛地一惊,旋即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良久之后,吴三桂长出了一口气,看了弟弟一眼,冷冷地道:‘这几日那张力可有什么动静?‘
吴三柏上前两步。皱眉道:‘二哥,这几天那小子都不在家。‘
‘他上哪去了?‘
‘东江米巷。‘
‘礼部?果真是去找徐光启么?‘
吴三柏摇摇头:‘这点我就不知道了,每次跟到东江米巷,那小子和他手下就像泥鳅一样。一下子就不见了踪迹。‘
吴三桂眼睛眯了起来,思忖片刻,皱眉道:‘定是去找礼部尚书徐光启了。‘
吴三柏附和道:‘小弟也是这么想的,恐怕这小子想走走捷径,让徐大人指点一下他。‘
吴三桂吹了吹宝剑的剑刃,还剑入鞘之后。淡淡地道:‘哼,徐大人文章自然是作得不错的,可是张力小子现在才想到抱大腿,已经晚了!‘
吴三柏深以为然地道:‘二哥,那小子过往的履历小弟早已探查清楚,无非就是个小郎中而已,他连举人身份都是靠医术弄来的,又怎么会做道德文章啊?‘
吴三桂点点头,一屁股坐到了太师椅上,不再说话。
吴三柏凑了上来,恶狠狠地道:‘二哥,那小子在京师没什么根基,莫不如--‘
说到此处,吴三柏右手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吴三桂冷哼一声,斥道:‘没根基是没根基,但是现在全城上下都知道他和我抢老婆,他被人干掉,凶手不是呼之欲出么?‘
吴三柏似乎不以为意,道:‘呼之欲出就呼之欲出,又没有什么凭据!小弟我先前弄垮他南京的产业,不也是秋风扫落叶一般么,谁敢说出个屁来?‘
吴三桂摇摇头,淡淡地道:‘南京是南京,北京是北京,岂可同日而语?英国公太夫人已经对他另眼相看,我现在要是干掉他,没有半点好处。‘
顿了一顿,吴三桂傲然道:‘莫说他先前没有八股文底子,就算是有,我要他名落孙山,也易如反掌!‘
听到这话,吴三柏吃了一惊,自己在家辽西将门在武举方面呼风唤雨,随意颠倒黑白是没问题,这文举可是国之重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二哥也有办法?
‘二哥,这……恐怕……‘
‘怎么,老四,不相信?‘
‘信……‘
‘哼哼,你现在不信正常,等考完了你就知道了!‘
吴三桂眼见弟弟有些傻眼,微微一笑,自信满满地道:‘让谁中进士,我是没什么办法,想要走后门的人太多;若是要让谁不中,我吴三桂绝对能够做到!‘
……
今天是个好日子,张力一大早就带着高元良来到广渠门前,找了一处茶馆坐下。
张力和高元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辽东的风土人情,自然张力说得少,听得多。多半都是高元良在那说话。
张力的心情非常激动,因为就在今天,分别一年之久的母亲--宋秀娘,将会抵达北京!
南京那边的情况。已经通过英国公府积极安排,争取早日能够获得消息。
虽说现在科举延期,但自己却不能轻易离开北京。
若是吴三桂随便说两句,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跑去南京,岂不是中了他调虎离山之计?
有英国公府帮忙打探消息。相信要不了多久就有确实的消息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