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一眼鱼儿,意味深长道:“纵然是风光无限的裴府,不过是身价高些的鱼罢了,只要给足承诺,给足饵料,不愁不上钩。”
面具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这就安排,方便行事。”
少年仔细盯着她,笑道:“这次,有不懂的尽管来问我,莫要再自作主张了。”
这次他的话里没有责备,倒是多了些暧昧的宠溺,留足了遐想的空间。
叶无痕再次来找林若曦的时候,内心是有些复杂的。
不过,任谁知道自己一直厌恶的人,居然有可能变成心头白月光的时候,都会觉得难以接受的。
叶无痕已经让冷辰逸去查明当年事情的真相,落实清楚究竟是谁入宫,与他有了那段珍贵的回忆。
不管,无论是什么结果,林若宛在他心中绝对回不去从前的模样了。
他不能想象让一个虐待小孩的人,与自己共度余生。
至于林若曦……
他看着面前客客气气、一副生疏模样的她,觉得老大不自在。
他从前带着误解,对她的态度都非常恶劣,纵然有时觉得自己做得太过分,但是还会理直气壮地说服自己。
但如今他发现了她的种种有点,从一点一滴的接触中,目光逐渐从偏见转为了欣赏。
再让他像以前一样,说话不知轻重,他是再也做不到了。
但若是让他的态度一下子扭转,变得热烈而殷勤,他又觉得别扭,一时间无所适从。
他叶无痕,可从来没有向别人低过头、承认错误的先例。
所以,纵然人在对面,他却只能尴尬地东拉西扯,声称自己是来看孩子的。
不过他心里明白,看小水云只是个幌子,真正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他想为自己之前包庇林若宛的事情说声抱歉,是自己识人不清。
更重要的是,他想见她了。
可是,就在他犹犹豫豫要不要说出口的时候,目光一瞥,突然看到桌面上摆放着一些鹿茸和人参。
他自然是识货的,一眼间看出这些东西成色不错,定然为珍品,价格恐怕会极高。
他随口找了个话题:“你怎么吃上补品了?本王之前好像未曾见你吃过。”
红缨正在一旁伺候,本来她就不喜欢叶无痕的偏袒,听得这话,有意要气他,故意抢先开口道:“并非我家小姐自己买的,而是兵部侍郎王大人送的。”
一听见是王允送的,叶无痕立刻就沉下来了脸色。
他立刻放弃了原先构想了许多次的腹稿,把要不要道歉这事丢在一边,心中只剩下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媳妇居然被别人追求了!
他是又气又急,未经大脑的话脱口而出:“林若曦,你怎么这么不守妇道!别的男子的东西也敢乱收,不怕自己名声有损吗?”
林若曦本来看在他对自己细心照顾的份上,保持着和颜悦色的态度。
但是一听他的质问,那种熟悉的烦躁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她也有意要激怒叶无痕,故意说道:“我名声本就不好,还怕什么?我告诉你,王大人送我的可不止补品,还有不少珠宝首饰,你莫非都要来管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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