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离开之后,原先出现的几个黑衣人走到太子身边,恭敬地站在一边:&ldo;太子请起。&rdo;竟没有一个伸手去扶青延。青延双手紧握,牙齿紧咬站了起来,也不管身上全湿地衣服,看着平静的湖面,一脸的阴森。他虽贵为太子,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父皇,根本就没把他当成过儿子看待。即使是一个国师,也能让他如此难堪。狭长的凤眼了满是残暴。
被带走的水流年不断地调整自己的呼吸,把自己刚刚看到杀人的一幕从脑海里去除,跟在所谓的国师后面,脑子里不停地转着。这个国师,不知道带他出来是要干什么,在疏雨国,国师又是什么样的等级。看刚才几个人对他的态度,甚至是比对青延更恭敬。这个国师的地位一定不低,否则也不会肆意地杀人。
水流年跟着国师一直走,竟然是走回了离院。国师走到离院大树的石桌旁坐下,然后挥挥手,水流年身边的两个黑衣人便消失不见了。国师看着水流年,指了指对面的位子:&ldo;你坐。&rdo;
&ldo;你把手伸过来。&rdo;国师伸出右手,放在石桌上。水流年的眼睛闪了一下,没有拒绝,乖顺地把右手交给国师。
国师的手非常冰冷,就像是冰箱里的冰块一样,一个人的温度竟然可以这么低。水流年全身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国师把水流年的手打开,仔细描绘手掌的纹路。指尖在手掌的纹路间慢慢滑动,水流年手心痒痒地,想要收紧,手掌却被国师摊的更开。看了许久之后,国师抬起头,叹了一口气放开水流年的手。国师将右手收回架在自己的额下,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清脆:&ldo;水流年,你想不想学武?&rdo;
&ldo;学武?&rdo;水流年收回手,莫名其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而且不是说要惩治他吗?怎么突然问他想不想学武?不学白不学,想到被杀死的侍卫,水流年眼里闪过精光:&ldo;想学,你要教我吗?&rdo;
&ldo;是,我教你学武。但是,我只教你逃跑用的轻功。其余的我不教。&rdo;
&ldo;为什么?&rdo;如果只能是逃跑用的话,那么便只能自保。他不想像那个侍卫一样,那么轻易地就死掉。
&ldo;因为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能教你。&rdo;清脆的声音在夜里,有些阴寒:&ldo;其他的武功,就一定要杀人,你想要学吗?&rdo;说到杀人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一想到鲜血溅出体外,喷洒在自己的身上,溅满自己的衣服,染红自己的眼,水流年的眉就皱了起来。貌似,很不干净。水流年的小洁癖又发作了,为了干净,竟然不学神功了。很久以后在被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水流年后悔地恨不得赏自己几拳。但此时的他,想着只要能自保便可以了。只要不死在别人手上,他也并不想杀人。
水流年乖巧地点点头:&ldo;我学轻功。&rdo;水流年走到国师面前,弯下腰九十度深深地鞠了一个躬:&ldo;师傅在上,请受徒弟一拜。&rdo;在弯下腰的时候,却被国师的手阻止了。&ldo;我不是你师傅,你以后也不要说这是我教你的。我只教你一个月,一个月后你学得如何,便不是我的事情。&rdo;国师说完,便将水流年扶了起来,不让他再拜。
&ldo;谢谢国师。&rdo;
国师在原地站了一会看着水流年,然后穿过水流年离开离院,离开前都没有再回头看他一眼,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水流年。国师走出离院,看着外面出现的月亮,深深地叹了一口气:&ldo;笑起来,果然很像皇后。大皇子,七年。&rdo;
黑暗的房间里,男人依旧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直到听到脚步声,回过头看见出现在房里白衣戴纱帽的人,才放松全身紧绷的肌肉。站在窗边的男人,便是疏雨国的当今皇帝--青狄。青狄看着走到跟前的国师,成熟的男性磁性声音响起:&ldo;怎么样?可见到了。&rdo;
&ldo;见到了&rdo;国师走到青狄面前,蹲了下来跪在地上,动作如此虔诚:&ldo;见到了,大皇子现在很好。&rdo;
&ldo;他……&rdo;青狄手悄悄抓紧,那个孩子:&ldo;他……&rdo;对于从未见过面的孩子,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ldo;大皇子他&rdo;国师轻轻挽起青狄的手,将自己的唇慢慢地贴在青狄,疏雨国的皇帝手背上,浅浅的一吻:&ldo;大皇子很像皇后,笑起来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rdo;
&ldo;真的?&rdo;不介意被亲吻的手,青狄的声音有丝激动。那个孩子真的和皇后一样,那个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一生中最爱的女人。
&ldo;真的。&rdo;
听到国师的回答,青狄的眼眶开始湿润了:&ldo;朕想见他。&rdo;
&ldo;皇上,你该知道,现在不要去见他为好。&rdo;
&ldo;朕是他的父亲。&rdo;
&ldo;可你也是疏雨国的皇帝。难道你想要太子和他一起去死吗!&rdo;说到后面,音量猛地提高,看到对面的青狄有些忧伤的表情,国师一下子止住了话,没有再说下去:&ldo;我,只是不希望皇上你做了后悔的事。&rdo;
&ldo;朕知道,你下去吧。&rdo;青狄甩开国师的手,转过身看着窗外,直接下了驱逐令:&ldo;你下去,朕想一个人静一静。&rdo;国师从地上站了起来,双手紧握,双唇微微张开,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离开,只留下青狄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