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和一头牛说话。”乔云雪转身就走。她说东,他扯西。他什么时候这么笨了,明明就是逃避嘛!
“那叫对牛弹琴。”容谦偏偏好心好意地提醒她。
“……”乔云雪决定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他打算明天带她去民政局拿绿本本,她也没心和他扛了。可走了两步,她又站住了,忍不住啊忍不住,“容谦,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好可恨好可恨,你应该拿这一套去对付苏氏,让苏家三少就算不下马,也给气成个失心疯。你那样才叫真男人!”
容谦长长的眉倒真的拧了起来:“我……哪儿做错了?”
小嘴儿张着,乔云雪忽然转身就走。
他没有错。错的是她老妈夏心琴,伤的是他老妈夏思思。呜呜……
长眸眯起,容谦目送她气得轻颤的身子,默默地抚上额。他心中是有不平……
可面对的是欢欢喜喜怀他宝宝的妻子,她微隆的腹间有他容谦的后代,那是他的血脉,也是母亲的血脉。她为了他们的血脉,隐忍了难受至极的妊娠反应。她每天为了他的血脉而快快乐乐……
容谦默然,起身,平静地凝着高尔夫俱乐部灯火辉煌,写下陌路浮华。
明明已经离开书房,乔云雪又默默转身,回眸看着那个可以信赖的背影。换平时她这样子闹别扭,他会笑着哄老婆,会说宝贝儿,会亲自抱她回房,像颗珠宝似地轻放在chua-ng上。
可是今天,他觉得外面的灯火辉煌比老婆重要。
舍不得那个挺拔有担当的背影,乔云雪一步一挪地回了卧室,百无聊奈地打开手提。
“你们的结还没打开吗?”飘洋过海发个纠结的神情,“你怀孕呢,要注意好心情。好心情对宝宝的成长很重要。”
“他知道真相了。”乔云雪有些走神,慢悠悠打过去,“但是他不肯摊开和我谈。你说,这是男人病吗?太狂妄?他为什么不找我谈?他可以生气,可以暴怒。毕竟,那是我妈的错。我其实希望他发怒……”
她聊着,忽然想哭。如果他生气,是不是她反而好受些?
“你让人担心。”飘洋过海似有淡淡的忧愁,“你深深的爱上了你老公。”
“我才不。”乔云雪这会儿飞快回话。
“你摸摸自己的心。”飘洋过海说。
乔云雪一愣,果然应声抬起胳膊,慢慢压上自己的心。心儿现在还在怦怦跳着。这是因为刚刚气愤……
“心在跳。”乔云雪傻傻地发这三个字。
“……就是。你还想狡辩吗?”飘洋过海打来个哀伤的表情,“我妒嫉幸福的年轻夫妻。但你让我开心,让我感动。云雪,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善良的姑娘。真的,你不笨,心思敏捷,进退有度。如果肯用点心计,你老公早被你握得紧紧的。可是我感觉得出来,你完全没有这种想法,你在让两人顺其自然地发展。我妒嫉你,为什么你是个让人恨不起来的女人……你是个让成功男人可以安心疼爱的女人。你老公,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乔云雪一愣:“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飘洋过海笑了:“我说得太快,用错成语了。”
“哦。”乔云雪默然。
“也许我会回来一躺。”飘洋过海发个深思的表情过来,“到时我带点礼物给你的宝宝们。”
乔云雪发个笑脸过去:“好呀,可是不能带贵重的,这样我可不接……”
和飘洋过海聊完,乔云雪轻松了许多。她不明白,飘洋过海这么豁达美丽的气质女人,为什么会有男人舍得放手。
悄悄缩进被窝,瞄到容谦的一半位置,想起曾经的楚河汉界,原来郁闷,乔云雪却悄悄翘起唇角。闪烁的眸子扫到书房的方向,她忍不住喃喃着:“你要遗弃我了吗?你连我们的的宝宝们都不想要了吗?容谦,没门!少帆进步了,你可不能反而退步。你得对得起我当初的眼光。”
被埋怨的容谦一直在书房眼皮直跳。
看完今年所有的城区规划,容谦才起身,揉揉太阳穴,看看时间——一点半。这么晚了,看来,他明天才能约洛云城。
回房睡觉,先上了洗手间,看到粉红的内-衣内-裤安静地躺在那儿,他回眸瞅着安静睡着的小女人。慢慢弯下腰去,把一团粉丝握进大掌中……
晾好内-衣内-裤,容谦回来拉开被子,只见乔云雪双手紧紧抱着枕头,睡得极不安稳,小脸儿微微皱着。似乎在说梦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