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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ldo;我看过你写的那篇稿子。&rdo;莫正凯以严肃的神情盯着她瞧。&ldo;你的文笔很流畅，感情也很细腻。&rdo;那篇稿子他看了好几遍，可以看出她是用感情在写。她将莫◇最好的一面全都述说出来，对莫◇最不屑让人家知道的事一字也没写。看来她对莫◇的感情已经相当深，而这并不是他所能允许的事。

&ldo;莫先生，您今天约我出来，该不会只是赞美我的文章吧。&rdo;

&ldo;你很聪明。&rdo;他欣赏她的镇定。平常他的脸上只要没表情，就连他的儿女都会惧怕，她却不怕他，真是勇气可嘉。&ldo;我今天要和你谈的是莫◇。&rdo;

&ldo;你是不是要我离开莫◇？&rdo;卢希○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看过太多人情冷暖，她太了解富贵人家那一套所谓的门当户对理论。&ldo;我想你今天会约我出来，想必已经将我的一切都调查清楚了。&rdo;

&ldo;我当然得知道我最钟爱的儿子交往的对象是怎样的女孩。&rdo;她实在太聪明了，也太冷静了。&ldo;但是我并不是要你离开莫◇，而是有件事想请你帮我。&rdo;

&ldo;我能帮你什么？&rdo;她不相信有什么事情是他莫正凯办不到的。

&ldo;我希望你能帮我劝劝莫◇，让他回家。&rdo;莫正凯装出一脸慈父的模样，一个深爱儿子、儿子却不了解他的苦心与无奈。&ldo;你也知道莫◇已经离开莫家十几年，我曾私下和他谈过好多次，希望他能回莫家接掌莫氏企业，然而他却因为放不下他所热爱的摄影，因此不顾年迈的父母。我都六十几岁了，却还必须为了莫氏企业劳心劳力。&rdo;

&ldo;依我的了解，你应该还有三个儿子，莫◇的大哥莫尔就是个企业人才，你为什么不将莫氏交给他？&rdo;她曾听莫◇说过莫尔在莫氏担任总经理的职位，一直都很称职，甚至让莫氏的营业额成长了三倍。

&ldo;莫尔的确是个企业人才，但是他的个性太过优柔寡断，下决策不够果决。至于我另外两个儿子，若将莫氏企业交给他们，相信不需要三年，莫氏企业将消失在企业界。而莫◇不同，他够冷静，做事有魄力，一项决策交到他的手上，他往往能以最精准、在最短的时间内就作出决定，而这是一个想在商界与人竞争所必备的条件。&rdo;

&ldo;但是莫◇对从商并没有任何的兴趣。&rdo;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多少能了解一些他的个性，他并不喜欢商场中那种尔虞我诈的竞争手法。

&ldo;他并不是真的对从商没有兴趣，他只是在对我抗议，抗议我为了公司从小对他们兄妹的忽视。尤其是莫雨，因为一场意外，导致她的眼睛失明，莫◇因而对我更加不谅解，所以他才会一离家就是十几年。但是我是他的父亲，我总是盼望着他或许有一天倦了就会回家，毕竟没有一个地方比得上自己家庭温暖。&rdo;

&ldo;莫先生，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我和莫◇之间的交情并没那么深，他不可能会听我的话。&rdo;卢希○心里十分明白，她根本影响不了莫◇任何事，莫正凯可能要失望了。

&ldo;不，我绝对没有找错人。&rdo;如果不是已经将她的事调查得很清楚，他才不可能浪费时间和她这样的女人说话。&ldo;莫◇肯让你住进他的房子，肯带你参加莫雨的婚礼，肯破例为你接受杂志的专访，由以上种种看来，就足以证明你在他的心里有一定的地位。所以我想，你说的话，他多少会听。&rdo;

&ldo;可是……&rdo;

&ldo;卢小姐，只有你能帮我了，就请你念在一个父亲渴望自己孩子回家的心情，试着帮帮我的忙好吗？&rdo;他完全采取一个为人父母爱孩子的姿态来博取同情。

&ldo;好吧！我试试看，但并没有把握他会听我的话。&rdo;她实在想不出拒绝的理由。

&ldo;只要你愿意帮我的忙，我已经很感谢了。&rdo;莫正凯站起来，&ldo;一切就麻烦你了，我先走了。&rdo;

直到他离去，卢希○才吁出一口气。不知为何，莫正凯虽然始终面带笑容，却还是给人一种喘不过气的压迫感。

☆☆☆

&ldo;你怎么了？&rdo;洪韶瓴关心地问道。

打从卢希○进门之后就苦着一张脸，沉默着不发一语。而洪韶瓴是个急性子，虽说大学毕业进入社会工作了几年，耐性多少增加了，却不代表能看见一个人只是一个劲儿地呆坐在椅子上，还一句话都不说。

&ldo;你今天来找我，一定有困扰着你的事情，你不说出来，我怎么帮你。&rdo;这阵子她因为到法国做了三个月的短期游学，一方面放松自己，一方面也算充充电，一个星期前才回到台北，目前还在做着收心操。

&ldo;韶瓴……&rdo;卢希○才叫了她的名字，不由得又叹了口气。

&ldo;你就别哀声叹气了，先把话说清楚、讲明白。&rdo;从大学认识希○至今也有七年的时间，以前不论她再怎么累、遇到多大的挫折，也只能咬紧牙根撑过去，从来不似她今天这个模样，频频哀声叹气，一点都不像她。

&ldo;韶瓴，我和一个男人同居了。&rdo;

&ldo;和一个男人同居？！&rdo;洪韶瓴被大大地吓了一跳。&ldo;我没听错吧！你和一个男人同居？&rdo;她才出国三个月，就给了她这么爆炸性的震撼。&ldo;你别跟我开玩笑了！&rdo;

&ldo;我没有跟你开玩笑。&rdo;卢希○也知道一定会吓到洪韶瓴，但这终究是瞒不了她的。&ldo;事实上和我同居的人是莫◇。&rdo;五年前她突然说要搬家时，她就已经告诉韶瓴她要搬去的就是莫◇的房子。

&ldo;你是说离开台湾五年没有一点消息的莫◇回来台湾了？&rdo;见卢希○点点头，洪韶瓴又道：&ldo;什么时候？你怎么没告诉我？&rdo;

&ldo;两个月前，他是因为他妹妹莫雨要出阁才会再回到台湾。&rdo;

&ldo;你的意思是说，他在台湾并不会待太久的时间，很快又会离开？&rdo;天呀！希○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呀！为什么要将自己深陷在这样一场完全没有主导权的迷乱中。

&ldo;他是随时有可能离开。&rdo;这个可能早在莫◇回来的第一天，她就清楚的明白。五年前她未曾开口留下他，她知道自己五年后也不会开口留他的。

&ldo;你明知道他随时都有可能离开台湾，为什么还要和他同居？&rdo;洪韶瓴不由得大声叫出来。还好这里是她的家，不是外面的公共场所。&ldo;你到底知不知道会把自己困在怎样的情关中？&rdo;

&ldo;韶瓴，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拒绝不了他，从五年前第一次见面开始，我就拒绝不了他的一切。&rdo;

&ldo;你的意思是，你爱了他足足五年？&rdo;这对洪韶瓴又是一大惊奇！难怪当她介绍还算优秀的大哥给希○时，她想也不想的就拒绝，这几年来她更是拒绝不下数十个追求她的男人，这一切的原因只在她早已心有所属，她的心早已交给了莫◇。

&ldo;是的，我默默地爱了他五年。&rdo;卢希○从沙发上站起来，踱到窗户旁，眺望着窗外。&ldo;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再回来，也没想过这辈子我还能再见到他，但是我就是无法不去爱他、想他、念他，因此当他让人将他屋子的钥匙交给我时，我连考虑也没考虑就搬进去了，只因住在那里，或许还有机会再见到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