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砚清下意识回头看了眼。
就见翟忍冬已经放下筷子站起来,正要离开。
黎婧纳闷:“你干嘛去?”
翟忍冬:“吐。”
“???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意见???”
“没有。”
“没有你看一眼我专门给你的肉骨头就要去吐???”
“这几天尸体看多了,胃浅。”
纪砚清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踩空。
把“尸体”两个字说得这么云淡风轻,她不会是进了什么黑店吧……
————
纪砚清在疑似黑店的房间里几乎一夜未眠。
她倒不是怕死,单纯因为风太大,吵得,加上床铺不够柔软,空气不够湿润,温度不够舒适……总结,住宿条件不够好。
好不容易熬到6点,纪砚清立刻起床洗漱。
半小时后,她看着镜子里挽起头发,穿上练功服的自己,脸色比外面的阴云还要沉。
早起练基本功是她坚持了34年的习惯,根深蒂固,她说退出,其实连第一步都没有踏出去。
骆绪最后那句“你的人生从来不由我做主,可也不是你说了就算”在某些方面是不争的事实。
纪砚清冷着脸拆开头发,躺回去继续睡觉。
可能是白天风小的缘故,她这一觉竟然睡到了快十点,睁眼就是骆绪的未接电话。
两个。
纪砚清记不清骆绪的秘书什么时候说过,这世上能让骆绪打第二次电话的人只有她。
这话放在以前是佳话,现在是彻彻底底的笑话。
纪砚清权当没看到未接提醒,掀开被子起床。
前后一个小时,纪砚清顶着完美的妆容从房间里出来,打算去这个离天堂最近的小镇上转一转,看能不能在被冰雪覆盖的冬天找到一丝春天的奇迹。
客栈的锁还是老式门锁,得用钥匙。
纪砚清走出两步发现自己忘穿外套的时候,抬手摸了摸口袋。
挺好。
多少年没带钥匙习惯的她,成功把自己关门外头了,没戴手套,没穿外套,没办法解决的烦躁随着刺骨冷气蜂拥而至。
骆绪的电话再次打过来那秒达到顶峰。
纪砚清后退一步靠在门边:“是我那天的话说得不够清楚,还是骆总有什么新指示?”
骆绪像是没听懂纪砚清的嘲讽,平静道:“我出差回来了,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