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壹秒記住風雨小說網,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这一天,叶孤舟套上亚历斯学院学生制服,火急火燎地赶到学校。風雨小說網这一天,巫小婵和杜诺辗转华大各行政楼,完善相关入学手续。这一天,叶鹿舟不情不愿地从宿舍单薄的被窝里爬起来,不紧不慢地来到教室,不出意外地被老师罚站。
教室外面,风景独好——叶鹿舟这样想着。他摸摸自己的耳钉,无聊得吹起口哨来,东张西望。右边的楼道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他下意识地想追过去,意识到自己正在被罚站,生生止住脚步。却不想那人影竟突然折返回来。
“失踪这么久,什么时候回来的?”
温姈给他一个灿烂的笑:“什么失踪!我那是家里有事儿,请假条还在老李办公桌上呢。”“现在是上课时间,你干什么在楼道里乱晃?”温姈仍然笑着,说:“这是你的上课时间,不是我的。”叶鹿舟刚想嗤笑一声,却听得她接着道:“我刚办完退学手续,还有月老。”
叶鹿舟原本一直背靠在墙壁上,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时不禁直起身来,说:“你们耍我的吧?你们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前不久听说白淏退学,白淏他女朋友也是,阿三也是,现在又是你和岳镜芜…”温姈打断他:“别把我和月老、阿三跟白淏捆绑在一起,我跟白淏不熟,跟他女朋友更不熟。什么叫‘你们这些人’?”
不知道为什么,叶鹿舟突然感到很惊恐,他一把拉住温姈的手臂,说:“你们现在退学,出去能干什么?没学历没背景,靠什么活?”温姈没有挣开他的手:“叶鹿舟,我还有个家,我可以去投奔我哥。”却是叶鹿舟自己慢慢松手,喃喃道:“是啊,你还有个家…那…你哥混得怎么样?”“什么叫‘混’?”温姈说,“告诉你也无妨。华大东边那条商业街上有一个买翡翠的珠宝店,叫‘信义行’,我哥跟着里头的老板在当学徒,我和月老可以去他那儿帮他们卖翡翠。”
“你跟岳镜芜关系好到这一步,工作都要在一起,你们是不是…”
“时不时什么?”她再次打断叶鹿舟,“我没跟你说过吗?他是我亲戚。”
“走吧,你们一个个的都走,再也别回来!”叶鹿舟竟然吼出声来。里面正在上课的老师从后门探出一个头来,冷冷地扫他们一眼,就缩回头去:“同学们,这道题的答案是…”
温姈笑起来,不是灿烂地笑,而是盯着叶鹿舟,像在看一个好玩儿的东西。“叶鹿舟,你是不是…有个哥哥?”
“什么?”叶鹿舟身体一颤。
“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个哥哥。你明明就是一个需要哥哥来保护、来宠、来溺爱的任性的弟弟。”
叶鹿舟僵硬着一张脸:“我没有。”温姈了然似的笑笑,点点头,搭上他的肩说:“叶鹿舟,咱们还是朋友。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随时可以来找我。‘信义玉行’,不难找的。”温姈看他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思,作势拍拍他的肩膀,说:“月老还在等我。别这么沮丧,我相信——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的。”
等到叶鹿舟再次抬起头来时,肩膀上余温不再,温姈早已离开。他把校服领子竖起来,挡住整个脖颈,虽然有阳光,但这个城市的冬天还是很冷的。
在华大,巫小婵和杜诺的“陪读”兼“保镖”任务很不轻松,而且似乎特别容易得罪人。新世纪娱乐公司尚未对外界公布孟君“退出娱乐圈”的消息,外界对孟君此次归来的目的猜测纷纷,说是流言漫天飞也不为过。余为每天都会买几份儿报纸送给好邻居孟君,孟君会把上面关于自己的报道剪下来,贴进杜诺送的那个册子里,闲来无事就会拿出来翻一翻。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闲暇下来,所以巫小婵还得随时背着个书包装那本厚厚的册子,寸步不离跟在他身后。
既幸运又不幸,这些天孟君身上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连耗子都没遇到一只,更别提杜诺那天向她表演的那种事情——走在街上,原本要相撞的车突然违背常理似的转向,最终有惊无险。虽然危险的事儿没有,但麻烦的事儿却一大堆。
那天,巫小婵和杜诺穿着辨识度极高的华大学生制服去接机,已经很明确地向外界透露出一个信息:孟君在华大。华大学生管理制度严格,进出入都有严格限制。保安工作丝毫不含糊,没穿学生制服的闲杂人等一律不准踏进学校大门一步,就连那些想冒充学生混进华大的记者都一一被保安拆穿,无一例外被挡在外面。没有来自外界的骚扰,来自华大里的骚扰却是止不住的。杜诺和巫小婵要挡住所有意图搭讪的热情的华大学子们,就连余为也忙着在每一次上课前给几个人占位。可怜余为不是学管理的,白白耽搁自己许多课程。
这天,余为终于忍不住抱怨:“我的任务只是搜集、整理和分析资料,并没有‘占座位’这一项。你们谁爱占谁占去,反正我不奉陪。我又不是他仆人,得这么鞍前马后地伺候他,还得装出一副热心的隔壁室友的样子来。用脚趾头都能想到,哪个隔壁室友能热心热心到这个地步?他肯定以为我在巴结他。我有那个时间巴结他吗?我有巴结他的时间还不如多钻研点儿学问。学问钻研得不精我就拿不到奖学金,拿不到奖学金我就没有理由说服家里留在华大,不能留在华大我就必须回老家,回老家我就要被隔壁那姑娘纠缠,我妈一高兴说不定就要我娶她,一娶她——天哪,这可怎么办呐?我的终身大事啊!”他一口气说完这一长串话都不带喘的。巫小婵听在耳里觉得好笑,偷偷瞧杜诺一眼,他倒是没什么表情。
杜诺等他说完,才说:“我倒是不知道让你帮忙占个座儿会耽误到你的终身大事。”
“杜诺,杜大哥,你是我亲哥,好吧?放小弟一马。早知道他这么能折腾,我绝对不会搅合这劳什子什么事儿。你说他唱歌唱得好好儿的,混音乐圈儿混得那叫一个风生水起,非要来华大学什么管理!”
孟君能折腾?巫小婵想,他何其无辜!
“能折腾的人不是他。”杜诺说着,下意识地往巫小婵那边看,却发现巫小婵也正看着自己。她的眼睛犹自大睁着,像是极其惊讶的样子。杜诺接着刚才的话说:“你这么说,孟君何其无辜。”
余为身子往后一靠,无可奈何地揉揉太阳穴:“这到底算个什么事儿…什么都还没弄清楚,不能当面问他,不能暴露身份,能做的只有等…”余为这句话恐怕才是真心。他只是讨厌这种无计可施的感觉。
这话听在巫小婵和杜诺耳朵里,滋味同样不好。这几天“保镖”当得真可谓身心俱疲,但想要查的东西却一点儿进展都没有。杜诺十指交叉起来,说:“不能再这样下去。我们必须主动出击。”巫小婵和余为同时抬眼看向他。“既然他的日子过得太太平,那我们就主动找一点儿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