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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ldo;原来你设法逃出来了?&rdo;

她并不马上回答。显而易见，她有许多话要说，所以不知道从哪儿说起了。

&ldo;是的。我溜出来了，&rdo;她最后说，&ldo;我再也受不了啦。我害怕。那个女佣人来告诉我，我爸爸火极了。她认为他已经是这样的激动，甚至可能会把我杀了……昨儿夜晚，我们一起回家，一句话也没说。他把我带到我的房间里，锁上门，一个字也没说。他发火的时候，总是这样……今天下午，那个女佣人跑来，通过锁眼跟我说话。她告诉我，他出去过，约摸在十二点光景回来的，脸色煞白。他吃罢午饭，在畜牧场上转悠，像一个鬼魂附身的人那样迈着大步。最后，他到我妈的坟上去了……他只要一有重要的决定需要作出，就总是上那儿去……后来，我就从窗口里溜出来了……我不愿回去……我害怕……你不了解我爸爸。&rdo;

&ldo;提一个问题……&rdo;梅格雷擂嘴说。他望着她拿着的那个小小的、光洁的小羊皮钱包。

&ldo;你随身带了多少钱?&rdo;

&ldo;我不知道……大约五百盾吧。&rdo;

&ldo;原来放在你房间里的?&rdo;

她脸红了，结结巴巴地说：&ldo;原来放在书桌的抽屉里……我本想上火车站去。可是那儿总有警察……接着我想到了你……&rdo;

他们站在那儿，很像他们也许站在火车站的一个候车室里那样。在那地方，自在和亲密是不可能的。他们甚至没有想到从那堆叠着的椅子上拿两张下来。

如果说贝彻神经紧张的话，反正她可没有丧失理智。也许就是为了这个缘故，梅格雷才带着一点儿敌意望着她。这种情绪从他突然问话的声音中流露出来了：

&ldo;你向多少男人说过，要他们跟你一起私奔?&rdo;

这个问题把她难住了。她眼睛向下，咕哝说：&ldo;你说什么?&rdo;

&ldo;首先，是波平加……至少，他是第一个吗?&rdo;

&ldo;我听不懂。&rdo;

&ldo;我问他是不是第一个……&rdo;

长时间的停顿。后来：&ldo;我没想到你会对我这么凶……我来……&rdo;

&ldo;他是第一个吗?你去年一直跟他在一起，可是在那以前……&rdo;

&ldo;我……我跟格罗宁根中学的体育教师稍微调调情……&rdo;

&ldo;调情?&rdo;

&ldo;那是他……他……&rdo;

&ldo;行啦!这么说，在波平加登场以前，他是你的情人喽。你还做过别人的情妇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