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喜欢女性‐‐的确最多只能这么说了吧?他犯一些小过错。他偷偷地这儿接个吻,那儿接个吻。有时候,超过接吻的程度。
&ldo;他在公海上和外国的港口领略过生活。一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可是他现在有永久的职业,是国家的公务员,而且他牢牢地抓住他的职业、他的房子、他的妻子不放……他一点也不急于自投罗网……
&ldo;他被两方面拉着,他采取一个折衷的方案,天平在沉重地倒向谨慎的一边……
&ldo;这是贝彻再怎么也不懂得的。在十八岁上,谨慎没有多大意义,她原以为他会撇下一切,跟她一起逃走的……
&ldo;作为波平加太太的妹妹,阿内伊很快就跟孔拉德混得熟不拘礼了。她,可以这么说,纳入了他的轨道。如果说她没有贝彻的相貌的话……她是……嗯……她是个女人。我想波平加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她那种类型的女人。她可能引起了他的好奇心‐‐一个新品种!……或者也许只是从开开玩笑开始的。也许他忍不住想要把阿内伊偷偷地从她那些珍贵的书本旁引开!不管怎样……&rdo;
说话的声音慢腾腾地穿过沉闷的寂静。
&ldo;我并不说她是他的情妇,可是跟她在一起,他也有咱们可以说是动手动脚的举动。不管怎样,这足以使她被迷惑了。她爱上了他,尽管她不像她姐姐那样缺乏识别能力,看不清他是个到处追求女性的男人……
&ldo;他们住在这幢房子里,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波平加太太,缺乏识别力,平静,有信心,阿内伊呢,精明,热情和忌妒……她不用花多少时间就发觉孔拉德一直在跟贝彻调情。也许她寻找过那些信。也许她找到了……她一点儿也不怨恨她姐姐。她姐姐是孔拉德的妻子,她准备接受这个事实。可是贝彻却不一样了。她不承认她有享受孔拉德的爱情的权利。她不能忍受那两个人有一天可能一起私奔这个念头。
&ldo;与其那样……可不是,与其那样,还不如把他杀了好些?&rdo;
一会儿后,梅格雷又开口说:&ldo;就是这么回事。爱变成恨。至少,这对一件毫无疑问是非常复杂的事情来说,是个简单的公式……她开始思考杀死他这个念头。她开始盘算她怎样能把他干掉,而不留下一丁点儿可能指向她的线索……
&ldo;就在那天黄昏,教授谈到了不受惩罚的犯罪和科学化的谋杀……
&ldo;如果说她是个热情的姑娘的话,她还为她的聪明感到极其骄傲。而且她当然是聪明的。她计划得很周密
&ldo;她决定用一个雪茄烟头作为工具,把嫌疑推到一个外面来的人身上。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是仔细地计划好的。她知道孔拉德会送贝彻回家,还知道只要一个暗示就足以使她的姐姐站在窗口一动也不动,焦急地注视着他们走过那片灯塔光照亮的地
&ldo;那顶帽子是后来想起的,我刚才已经说过,这是多余的败笔,它毁了那幅画。不过,她当时看到那顶帽子平放在奥斯廷的船的甲板上,她突然忍不住想要增加最后一个线索。她把科尔打发开一下,把帽子一把抓过来。
&ldo;甚至到那时候,她也许只是想想这个杀人的念头,想着玩的,想想她可以干掉他,想想他在她的掌握中,从这个念头中得到一种报复的乐趣可是整个黄昏不是都在促使她干这件事情吗?
&ldo;孔拉德和贝彻听演讲的时候手握着手。孔拉德和贝彻一起欢笑,谈话,跳舞。孔拉德和贝彻一起骑自行车出去。总是孔拉德和贝彻
&ldo;接着阿内伊穿着连裤内衣悄悄地溜出去她只要在浴室等到孔拉德推着自行车走到后面。她等着。她开枪。她跳进浴盆,拉下盖子杜克洛冲进去,拿起左轮手枪,然后跑下楼去,在半路上遇到波平加太太。阿内伊穿着连裤内衣赶来跟他们会合,那不是明摆着她是直接从她的房间里奔出来的吗?穿着连裤内衣嘛!别忘了这一点。因为她的拘谨大家都是知道的。&rdo;
梅格雷阴郁地继续讲他的故事:
&ldo;只有奥斯廷知道。他当时站在他的船上舱房里,透过一个舷窗看到人们经过。他看到阿内伊拿帽子……
&ldo;他是孔拉德的朋友。他不是会成为第一个为孔拉德报仇的人吗?压根儿没有这个想法。尊敬他死去了的朋友。尊敬波平加这个姓。绝对不容许让这个姓跟丑闻沾上一点儿关系。他不但自己绝口不提这件事情,而且还鼓励科内利于斯到警察局去作假陈述,计划把罪名转嫁给一个外国水手。
&ldo;至于其他的人,他们个个怀疑不同的人。譬如说,利文斯看到他女儿的信后,开始怀疑她。他以为我要逮捕她,就打算开枪自杀了。
&ldo;拿贝彻来说,她怀疑她爸爸,他直到案子发生以后才回家,他也许已经发现孔拉德跟她的关系,所以做爸爸的就下手报仇。
&ldo;最后,科尔,看到波平加太太从窗口向木材场张望,就怀疑是她了。&rdo;
梅格雷叹了一口气。他还有一些事情要说。
&ldo;现在说今夜吧……我要阿内伊去拿帽子,没有人认为这件事有多大关系。她的凿凿可靠的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使她永远从嫌疑犯的名单上被排除了。可是阿内伊自己‐‐她当时当然肯定知道我已经知道了。这就是我所需要的。这就是为什么我要她去拿帽子的缘故……※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