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复意识时,萧尧极力去恢复车祸时的记忆,却发现仿佛有很多从未经历的人生片段在拼命的往他的脑海中挤,让他无法去将原有的意识拼凑起来。
“あり、協力で楽しい!”(石川君,合作愉快!)
……
&ne?”(亲爱的,想我了吗?)
……
当这些记忆的斑驳碎片全部挤入萧尧的大脑后,却又变的模模糊糊不太分明起来,如同水面上的浮萍一般,时隐时现,随波飘荡,偶尔还会发生碰撞,化作一团碎屑消散在他的脑海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萧尧才算慢慢醒过来,眼睛蒙着一层纱一般的朦胧,白se的天花板似乎也多了一些别se的点点斑驳。
“是医院吗?为什么没有来苏尔的味道,这是哪里?我没有死吗……”
就在萧尧胡思乱想的时候,旁边传来小声的交谈声。
“萧局长,萧尧的烧已经退了,等他醒了就应该没事了……”
“那麻烦你了,陆医生……”
“客气了,萧局长,那我先走了……”
“我送送你……”
就这么一段对话,接下来就陷入了静默,听不到身旁站着几个人。
这段对话中的内容与语气,萧尧有着很强烈的熟悉感:自己一定在某个地方、时刻,有人用这种语气说过同样类似的话。
感觉不到自己哪里受了伤,只是感觉后脑像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的剧痛,痛得厉害,没有力气扭头去看旁边站着谁。这种头痛的感觉,萧尧很熟悉。
萧尧记得,他在初中毕业后的那个暑假里,他去苇荡湖写生画水鸟,救了一个溺水的女人,虽然自己水xing很好,但还是因为女人的挣扎,弄的喝了几口湖水。
萧尧回到家,本以为没事,但还是发了高烧,头就像现在一样的疼痛,像有颗种子要从脑子里发芽,钻出来似的头痛。
那时还是一九九七年,父亲还是临江县公安局的副局长,但没两天,父亲就被提拔他为副局长的县委书记刘正国牵连,从公安局的局领导变成了临江县最偏远乡镇派出所的指导员了。
就是这种熟悉的头痛,让萧尧怀疑自己再次发烧,而不是出了车祸。
“萧局,一会儿县里召开莲花节安保工作的誓师大会……”一个年轻的声音说道,接着就听见有人推门走了出去,没有再走进来,门让人在外面关上了。
听到有人再次提到“萧局长”这个称呼,萧尧心里想:这个萧局长是谁,自己认识的萧局长只有一个,就是自己的父亲,但是父亲在九七年被刘正国牵连,早就不是什么局长了,现在只是一个在乡镇派出所等待退休的糟老头,还有哪个是姓萧的局长?
想到父亲,萧尧不由的感慨起父亲当年的一朝失意来。
父亲从七十年代中期就进入公安系统,从乡镇基层民jing做起,兢兢业业十几年才熬到临江县城关派出所所长的位置,一直到一九九一年刘正国到临江县当县委书记,父亲被刘正国赏识,调入县局担任临江县公安局治安科科长的职务,三年后提拔为副局长。
到九七年,刘正国因为儿子刘轩在电脑游戏室与人争执,失手用刀刺死对方,为了帮唯一的儿子脱罪,找到父亲,让为其更改证人证词、串供。
但让刘正国和父亲始料未及的是,被刺杀的这个少年,背景也很不简单,其亲大伯是绥荣市前市长,现任的省委副秘书长穆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