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李nainai说了一会儿,萧尧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原来,早上董浅予接到首都来的电话,他最好的朋友之一,亦师亦友的同窗——画家、首都美术学院前院长沈作人先生于昨晚去世了,有着古代文人xing格董浅予接到电话后放声大哭。
李卫红怕老伴儿哭坏了身子,就说了他几句,没想到哭到悲处的董浅予失去了往ri的平和,居然还嘴埋怨了李卫红两句,说如果不是为了李卫红就不会来临江县,如果不来临江县,就不会见不到老友的最后一面。
董浅予说完,李卫红就受不了了,婚后几十年的她,哪里听过老伴儿这样的重话,哭着跑下楼,一直在客厅哭到萧尧来之前。
“别生气了nainai……”萧尧从茶几上拿了块纸巾递给李卫红。
“我怎么不生气,”接过纸巾的李卫红,用力一抖落,然后擦了下眼泪,用拿着纸巾的手,指着楼上,“小尧,nainai都要让这老倔驴气死了!”然后又拉住萧尧的手,“你和nainai可是一伙儿的,你可不能帮他说话啊!”
世人都说老人和孩子一样,看到此时李nainai的样子,萧尧是真的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心里想笑,却又不敢笑,只能用干咳来掩盖。
“咳、咳,”萧尧轻咳了两声,然后搂着李卫红的肩膀,像哄小孩似的说道:“nainai,董爷爷在上面待多久了?”
“他爱待着就让他待着,一直不下来才好呢,省得惹我生气”李卫气呼呼的说道,明显此时还没消气。
“那nainai,你不怕董爷爷在楼上哭晕过去?”
李卫红听萧尧这么一说,有些担心的看着他,想到老伴儿确实一直没下来,担心的问道:“不能吧?”
看到自己的目的答道了,萧尧心里暗自偷笑,但还是故作认真的点了点头,“可能!”“要不咱们上去看看他?”
“那就去看看他?”
李卫红话说的很犹豫,不知道她说的话是在问萧尧,还是在问自己。
“那咱们走,”说着,萧尧就要扶着李卫红上楼。
随着萧尧的手劲,李卫红站起身来,但随即又坐了下去。
“nainai,怎么了?”
“nainai不上去了,”坐在沙发上的李卫红似乎又改变了想法。
“那……”
“小尧,你去替nainai上楼看看去,如果有事,你就叫nainai,”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丧气。
虽然和董浅予这个大艺术家过了几十年的ri子,气质已经很是雍容,完全没了乡下老太太的影子,但从小生长在农村的一些小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就像此时,觉得自己说错话的她,忙用手拍嘴,“呸呸呸,打嘴掰蒜,说了不算……”
看到李卫红这样,萧尧知道,她心里还是关心董浅予的。但这些年一直被董浅予爱护迁就,所以此时让她主动上楼,她还是有些心里过不去。
“行,nainai,我先上去看看董爷爷,如果他没事,我让他下来给你赔不是……”
“不用,你上去,如果你董爷爷没事,你就下来,看他吃饭时候下不下来!”等到萧尧楼梯上了一半,李卫红的声音又从他背后响起,“小尧,你董爷爷没在画室,在书房呢。”
“知道了,nainai!”
从木楼梯上了二楼,萧尧直接来到书房门口,看到书房的门半掩着,就直接悄悄推门进到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