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就拿出来吧。&rdo;历晓天以挑衅的口吻道。
楚宁横了他一眼,答道:&ldo;好,我给你们看。不过东西不在这个房间,在我奶奶的书房。你们得跟我上楼。&rdo;
什么破玩意儿,你拿过来不就得了,还得劳驾我们跟去?
真麻烦!历晓天心里抱怨。
她走到门口,轻轻拉开门。
他们跟着楚宁顺着黑漆漆的走廊来到楼梯口,上三楼的时候,她再次小声提醒:&ldo;轻点,不然会吵醒我奶奶的。&rdo;
历晓天向她做了一个鬼脸。
三楼的走廊跟二楼的相比,显得亮一些,历晓天想,这大概是因为屋顶是透明的。
&ldo;这上面是哪儿?&rdo;历晓天朝螺旋楼梯的顶端望去,玻璃屋顶外面星光闪耀。
&ldo;那上面是楼顶,什么也没有,平时我们也很少上去。‐‐嘘!别说话!&rdo;楚宁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回头警告道。
历晓天马上闭上了嘴。
楚宁赤着脚慢慢朝前走,脚步慎重得好像生怕踩到地雷。
一直等她走到走廊的尽头,她才停下脚步,朝他们招招手。
他们像猿猴一般,挥开双臂,轻手轻脚地大步跨到她身边,此时,她已经把门打开了一条缝。等他们完全在她身边站定,她慢慢推开了门。里面漆黑一团。
她走到房间角落里,&ldo;吧哒&rdo;一下拉开了日光灯。老奶奶的书房呈现在他们面前。
屋里全是老式的红木家具:三个雕刻精美的老式书橱,一张宽大的红木书桌,两个表面贴着青花瓷砖的矮柜,两把古色古香的椅子,一张垫脚用小圆凳,一个看上去有一百公斤重的桌子,墙上还挂着一面蛋圆形的镜子,看那镜框,恐怕也是红木做的。
&ldo;老红木最值钱。&rdo;这是老爸过去说过的话。不过在历晓天看来,住在一间这样的屋子里就跟住在博物馆里差不多,他一点都不喜欢。如果让他选择,他宁愿选择不值钱,却充满温馨感的普通木头家具。
楚宁小心翼翼地带上门,随后走到那面蛋圆形的镜子面前,踮起脚尖,把手伸到镜子后面。等她的手从那里收回来时,历晓天看见她手里多了一把钥匙。
原来老奶奶把钥匙藏在镜子后面。
楚宁没向他们作任何解释,就径直走到书橱前,将钥匙插了进去。她打开书橱门后,又搬了张椅子在书橱边,踩了上去,将最上面那层书一一搬了下来,这时历晓天发现,原来那些书后面藏了一道暗门。
&ldo;是保险柜吗?&rdo;他小声问。
&ldo;也算吧,但这里只有我爷爷的东西。&rdo;她一边回答,一边用钥匙打开那扇铁质的小门,从里面拉出几本厚厚的本子来,&ldo;接着。&rdo;她命令道,历晓天伸出手,落到他手里的是一本老式照相簿,他正想翻开,她又命令道:&ldo;嘿,还有。&rdo;这回贝乐伸出了手,跟历晓天拿到的不同,他手里的是一本有着彩色锦缎封面的厚本子。
&ldo;好了,没了。&rdo;她拍了下手上的灰,撩起裙子,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历晓天凑到贝乐面前,问道:&ldo;喂,你那本是什么?&rdo;
&ldo;好像是本日记。不过记得都很简单,只是说每天吃什么,喝什么,看了什么书。&rdo;贝乐聚精会神地翻看着里面的内容。
&ldo;呵呵,全是繁体字啊!&rdo;历晓天瞥了一眼日记的内容。
&ldo;我爷爷那个时代的人当然都用繁体字。&rdo;楚宁走上去,一把夺过贝乐手里的日记本,哗哗翻到最后一页,递到了历晓天面前,&ldo;你刚才问我要我爷爷还活着的证据是不是?看吧!&rdo;
&ldo;繁体字我看不懂。&rdo;繁体字就是烦,简直就像一堆乱麻。
&ldo;你看最后的日期!不用看内容!&rdo;楚宁不耐烦地说。
日期?历晓天再次把脑袋凑了过来,繁体字虽然他不认识,但那最后一篇日记上方的日期他认得‐‐七月二日。
&ldo;是七月二日,那又怎么样?&rdo;他满不在乎地说着,蓦然,他脑中闪过一个念头,&ldo;七月二日?&rdo;
&ldo;想起什么来了吧?&rdo;
&ldo;你爷爷不是六月份离家出走的吗?怎么七月还会记日记?&rdo;
&ldo;对啊,你说奇不奇怪?&rdo;楚宁脸上微微现出一点得意。
历晓天瞥了她一眼,道:&ldo;这会不会是你奶奶伪造的,反正你爷爷也不在了,她模仿他的笔迹写篇日记还不是很容易?&rdo;
&ldo;你胡扯!&rdo;楚宁这下真的生气了,她脸色铁青,一把夺回日记本,朝他的脑袋砸来。
啊!这个泼妇!他捂着中招的脑袋,尖叫起来。
这辈子他还没被谁打过,一时间,他真想变成一只老虎向她扑去。泼妇!仗着自己比我大几岁,高一点,就想欺负人吗?
&ldo;喂!臭女人!我又没说是你伪造的日记,我说的是你奶奶!而且我只是在假设!&rdo;
&ldo;假设也不行!&rdo;楚宁对他怒目圆睁。不好,眼看着这个泼妇要再次向他发动攻击,就他这瘦小身型可不是她的对手,情急之下,他想到了贝乐。这小子会气功,也许还会点穴,就像武侠小说里那样,就这么轻轻一点,就能让她傻站在那里动弹不得。&ldo;我是想到什么说什么,你爷爷一去不返最可能就是被人杀了‐‐喂,贝乐,姓贝的!&rdo;他用胳膊挤挤身边的贝乐,但后者不仅没回应他,还捧着照相簿一个人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