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我们歇歇……没事了……我们到家了……”他拉过她的手,将她环在自己的臂弯中。
“我们安全了……”他笑着说,似乎很疲累的样子。
“可是,可是你怎么会从马背上摔下来呢?”她心痛地问,她记得他的手臂受了伤,是不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啊?
她撕下了自己衣裙的一角,为他扎好了伤口,用无比担忧的神情看着他。
“我们终于到家了……”他还在喃喃地说:“蓝兮,你愿意做我,我阿达的妻子吗?”
她使劲地点了点头。
他笑了,很满足的样子,闭了一下眼睛,然后又睁开眼,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说:“蓝兮,我们……我们现在成亲好吗?”
“为什么?”她突然流泪了,一股说不出来的悲伤莫名地涌上了心头,“不急的,我们先回去吧,回去拜见你的爹娘,让他们做主,为我们举行拜堂仪式吧。”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再是放纵,始终还是传统的大家闺秀。
可是他却轻轻地摇了摇头,颇有些吃力地说:“不,我……等不及了,我……想……要马上成为……成为你的新郎……”
他没有等她问为什么,伸手指着十几米远处的一颗手腕粗的旱枣树说:“那,就让那棵树为媒吧……让它见证我们的大婚仪式……”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她只以为这是异国风俗如此,于是点了点头。
“扶我一把……”他低沉着嗓子说。
她一愣——何时他到了需要人扶一把才能站起来的地步?
她扶起了他,满怀狐疑地被他搂着,一步一步艰难地像那颗旱枣树移动过去……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三拜媒树!”
“夫妻对拜!”
在夫妻对拜后,他伸出手臂,轻声说:“来,夫君抱抱……”
她向他伸出了手臂。
他抱向她,重重地将头搭在了她的肩上——
“夫人……你是我的夫人了……回去……见着太子,告诉他……你是我的夫人……”声音越来越微弱,紧紧抱着她的手也渐渐无力……渐渐无力……渐渐松开……最后,他沉重的身躯将她缓缓压倒在了干燥的沙地上……
“阿达……夫君……”她喊出这四个字,眼神像死人一样直直地看着天空……因为,她的手摸到了他左边背部的一柄已经没入身体的短刀刀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