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哼了一声道:&ldo;什么朋友,还不都是见你有钱,依傍着你吃喝玩乐,你不信看看,你若穷了,他们管保跑的一个不剩,影儿都捉不着。&rdo;顾程听了这话,心里一热,倒不禁思起自己的原配妻子来,当初也是这么劝他来着,只不如大姐儿说的如此直白罢了,虽不中听,却真是为了他好的话,顾程心里明白。顾程搂着她亲了一口道:&ldo;你这话我也知道,那些人什么心思,我也明白,爷也不是冤大头,那些虽说傍依着我吃喝,却也是能办一两件实事,就拿那个尹二来说,替我盘下的那个当铺,可不是个好营生,这才开张几日,便赚进了不少银子进来,怪道都做买卖,却是个生财的好门路。&rdo;徐苒听了,忽想起一事道:&ldo;我舅舅说要造酒来卖,你平日多在外头吃喝,跟那些酒肆里的掌柜自然熟络,得了空帮我舅舅惦句话儿,赶明儿造了酒也好先有个卖处。&rdo;顾程瞅着她笑道:&ldo;你倒是一心替你舅舅打算,就不怕他跟你爹一样儿。&rdo;徐苒道:&ldo;如今我就他一个亲人,我不惦着,谁还想着他,让你惦句话儿罢了,你若不乐意便算了,却说这些做什么?&rdo;顾程掐了她的脸一下道:&ldo;真真爷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我是为着你好,怕你吃亏呢。&rdo;徐苒暗暗撇嘴,吃亏也吃在你这里,手却探到他腰间的荷包里摸起来,顾程不禁哭笑不得,索性把荷包扯下递在她手里道:&ldo;你也莫翻,爷都给了你也不妨,只不许跟爷再使性子,爷去你三娘哪里,有事商议呢。&rdo;徐苒伸手进荷包里翻出里头,却是锭足一两的银子,顿时眉开眼笑的放进自己荷包里,见顾程这荷包绣甚精细,上头用金线绣着荷花,想来也值几个钱,便也塞在自己怀里,把顾程逗的笑了一场,才转身出去了。到了慧莲房里,坐下道:&ldo;虽冯来时跟我素有交情,却也近不过你妹子去,她这么大了才出门子,你这个当姐姐的多送些嫁妆也应该,若说到那日的贺礼,你掂量着也就是了,何必非巴巴的知会爷,倒显得爷小气了。&rdo;慧莲听了,掩着嘴笑了几声道:&ldo;爷这张嘴越发会说话儿,都说大姐儿如今变得嘴头子伶俐,可不是待的日子长了,爷这嘴头子也伶俐起来。&rdo;慧莲蔫不出溜的把话头引到了徐大姐身上,瞄着顾程的脸色道:&ldo;昨儿玉芳姐姐还来跟奴家商议,说大姐儿服侍爷尽心尽力,爷也喜欢她,横竖府里的人不多,爷若中意,不如干脆纳她进来,我二人也多了一个说话儿谈笑的妹妹,也不枉她服侍了爷一场,日后若能得个一男半女,也算有个正经出身,不知爷意下如何?&rdo;顾程心里原也有此打算,先开头是贪着新鲜,如今这大半月处下来,竟觉得大姐儿样样儿都合着自己心意,虽说有些小性儿,却也知理儿,想起今儿她跟自己说的那几句话,顾程便觉她一心为着自己的想,比之玉芳慧莲更贴心亲近些,只若纳她进来,却还要询询她的意思,那丫头精灵古怪,顾程一时还真拿不准她的心思,却也着实舍不得两人在书房里的自在。便推脱道:&ldo;虽爷也有这个意思,奈何老太爷的丧期刚过,她原先又是廉哥屋里的人,就纳了她,恐不妥当,不如再过过。&rdo;慧莲心道,知道她是廉哥屋里的人,还收用她,自然不敢说出来,只得应道:&ldo;爷顾虑的是。&rdo;又说了会子话儿,眼瞅着就落了晚,灶上的婆子来问:&ldo;爷晚上在何处用饭?&rdo;顾程扫了眼慧莲,只见慧莲一双眼睛巴巴瞅着自己,自己若走也有些过不去,便道:&ldo;这还用问,摆在三娘这里便了。&rdo;慧莲欢喜上来,忙让婆子摆上饭食酒菜,让玳瑁在一旁执壶,她陪着顾程吃酒,一时饭毕,顾程刚说起身要走,慧莲却扯住他的袖子嗔道:&ldo;这些日子不到奴房中,到了这般时候还要走不成?&rdo;顾程低头瞧她,只见许是吃了酒的缘故,双颊染上起两团红晕,又特意装扮过,光溜着四鬓,戴着银丝髻,更显的一张粉面莹白好看,倒是勾起了顾程的兴致,又想着这些日子不曾宿在后院,却冷落了她,便打消了去意,重又坐了下来。慧莲一见,心里暗喜,忙让玳瑁打洗脚水进来,亲伺候顾程洗脚,梳洗后,两人携手入榻,共那云,雨枕席之欢。想这些内院妇人风,月事上哪里及的上院中粉头,未免有些呆板无趣,这也是顾程之前总宿在外头的根由,虽说都是一回事,可干起来,滋味却大不同,慧莲虽如今过了青春韶华,却保养得当,一身皮肉也是细,白嫩,滑,好容易盼的顾程来,哪里敢不依顺,由着顾程折腾了一场,事毕,顾程却想起了大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