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我有些事情必须去处理,不能跟你走。”
沉默了好久,东方行喝完了仍有些烫的茶,手握成拳放在桌上,轻轻地敲了两下,声音又尖了起来,“你可知道我的身份?忤逆我的意思,我随时都可以杀了你。”
秦见山无所谓地笑笑,在东方行对面坐下,“我知道,你是武功天下第一,日月教的教主,东方不败。”看见东方行脸上有一点点意外,秦见山接着说:“我也是刚刚才想通。你说自己的仇家是他,却又一直待在离黑木崖只有几十里、深受日月教影响的地方;还说他小气又记仇。试问有几个人有这样大胆呢?”
既然已经被拆穿,东方不败也不再伪装,“你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回黑木崖?除了子嗣,你要什么我都愿意给你。”
“东方,你不需要这样的。你长得好、武功好,身份权势什么都不缺,但是你说自己什么都没有,我想你要的是一份纯粹的感情;所以陪伴在你身边的人,一定要全心全意地待你好,而不是贪慕那些世俗的东西。你说忤逆你的意思随时会杀了我,但是我却不愿意有人因为怕死或是爱慕虚荣跟你在一块儿,不愿看你受委屈。”
东方不败听他把自己夸上天,言语中又全是维护,心软了下来,语气也跟着变软了,“说得好听。”
秦见山轻轻地握了一下东方不败放在桌上的手,马上又放开来,“东方,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那个会一辈子全心全意只待你好的人,所以,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东方不败从耳根子一直软到心里,刚刚被握了一下的手却好像在发烫,极轻极轻地问:“那你要多久?”
“半年,好吗?”
东方不败抬起头来看着秦见山,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好像要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推诿之词。秦见山没有逃避他的目光,尽力让自己温和而宽容,好给他一些慰藉。
“给你这个,”东方不败从怀里掏出一块长约半尺、枯焦的黑色木头递给秦见山,“这是我神教的信物黑木令,见它便如教主亲临,你要是提前想好了,就来黑木崖找我,没人敢拦你。”声音却越来越轻,不愿让秦见山发现自己的急切和渴望似的。
秦见山收下令牌揣入怀中,“好,我若是想好了,就来找你。”
“不管好还是不好,你一定会给我一个答复?”
“对,一定会。”
“那好,半年之后的今天我来这里等你。过了子时你不来,我便再也不会等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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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拔剑
秦见山在路上行了多久,就感觉有人跟了他多久。
在河北境内时秦见山没有注意到,后来行到人少的地方,就越发明显地感觉到有人跟着他。那双眼睛无时无刻不注视着他,总让他有种后背发凉的感觉。
可是无论是回头去找、藏匿于暗处等待、故意兜一个大圈子,还是停在原地不动,总也甩不掉那个人。
东方不败定然是不放心就这样放他离开吧,所以派了人跟踪。秦见山这样想道,不过如果这样能让他更安心,那也未尝不可。但说到底被人跟踪并不是件愉快的事情,秦见山想着不如找个由头逼迫跟踪自己的人现身,也好当面问个究竟。
一天正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远远地听到树林里传来一阵阵男人的大笑。那笑声极为猖狂和猥琐,秦见山预料到不是什么好事。
在路边下了马,秦见山一边揉着马脑袋,一边在它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这马是东方不败送给他的,名叫追风,很有灵性,听了秦见山的话,自己撒开腿跑到远处吃草去了。
秦见山施展开轻功,悄无声息地靠近树林,躲在一棵大树后。往里一看,只见六个穿着黑衣的人围着一个瘦小的女子,黑衣人都佩了剑,不过秦见山看不出来他们的门派。女子身上的衣服不知怎么沾湿了,现在的天气还甚是寒冷,女子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黑衣人嘴里不时吐出一些污言秽语,女子终于忍不住害怕地哭出了声,黑衣人好像就是在欣赏猎物濒死的绝望和挣扎。听她哭出声,终于有一个人忍不住扑了上去,将女子按倒在地上,女子一边胡乱地踢打一边从喉咙深处发出绝望的喊叫。
余下的五个黑衣人背过了身子,一边猥琐地笑,一边还说什么“这个龟儿子真是半刻都等不得了”“几个月没见过女人,看他那个样子”“诶,你可快着点,兄弟们还等着呢”。
秦见山把玩了一下手里的小石子,手上运劲,小石子带着隐隐的破空之声,打到了站着的三个黑衣人身上。
那三个黑衣人发出痛呼,立刻拔出了剑,大声喊道:“谁?是哪个龟儿子?!”
被围在中间的那个黑衣人本来正要去扒女子的衣服,此刻知道情况有变,也赶紧站起来拔出佩剑,与其他五个人背对背围成圈,神情极是恼火。
秦见山从树后走出来,抱着胸笑了一下,“几位光天化日之下欺负一个弱女子,不合适吧?”
那六个黑衣人却不与他废话,一齐跃到他身边,将他围在中心,同时举剑刺来。秦见山知道六人武功都算中上,不敢托大,也拔出剑迎战。
围住他的六人极有默契,正面、左后方、右后方的敌人攻势凶猛,且只攻不守,余下三人只要一见秦见山攻向哪边,便立刻刺向他反方向的要害,迫他不得不回剑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