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听张秋雪这么一说,小北眼睛立刻亮了亮,“真的?”
“真的呀,你是他的儿,一脉相承的,哪能不喜欢你。”张秋雪指指房檐底下的大木盆,“去吧,把木盆给你爹送去。”
“那,那好吧。”
小北还有点小羞涩,挠了挠头去屋檐下拽过大木盆,他搬不动,一路滚着去给韩千钧送了。
篱笆墙只有张秋雪胸口那么高,跟韩千钧眼前一比就更矮了,也就到腰那里,韩千钧光着膀子只穿着个大短裤站着,远远的一眼看过去满身肌肉,不像是张秋雪见过的那些健美先生那么夸张。
肌肉线条很匀称,但一看就充满力量,很漂亮,美中不足就是身上很多伤疤。
对于一个战士,伤疤是最好的军功章,但对于家人,大抵只有担心和感伤。
张秋雪自问不算是韩千钧的家人,他们顶多算是有夫妻名头的人,连朋友都算不上,这么去看韩千钧,只觉得那些伤疤破坏了身体的美感。
那边很快传来父子俩的说话声,说的啥张秋雪听不清楚,可小北既不哭,也不闹,张秋雪也就不去管了。
她又炒了个土豆丝,热好杂面馒头,韩千钧的澡也洗好了。
小北兴冲冲地跑过来,“娘,他不臭了,我给他打胰子了,打了两遍,可香可香了。”
张秋雪眼皮跳了跳,心说:儿子,你确定你爹想变香吗?
男人跟着进来,眼神钩子一样看着张秋雪,也不知道在想啥。
张秋雪非常不自在,让小北去放桌子、搬板凳,自己去外面看兔子汤,张秋雪刚才在兔子汤里加了一点儿野菜,这会儿差不多已经好了。
把火堆浇灭,张秋雪拿了个毛巾垫着准备把陶锅端下来,还没等她伸手呢,一双大手就把陶锅端走了。
“放哪儿?”
张秋雪愣住,这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想干嘛?
“放哪儿?”韩千钧又问了一遍,张秋雪才说:“放锅台上就行,小北,离远点,别烫着了。”
“好香啊,娘。”
“嗯,熬了这么久,兔子肉应该软烂了,小孩子吃兔肉最好了,一会儿小北多吃点。”
“娘也吃。”小北在桌子前坐下,乖乖地不到处乱跑。
破陶锅上边坏了一块,不过底子大,刚才韩千钧回来张秋雪又加了点水,应该足够三个人吃。
韩千钧把陶锅放到锅台上就又站在门口看着张秋雪,如芒在背的滋味一点儿也不好受,张秋雪无奈,只得又说:“一路累了吧?快吃饭吧。”
“一块儿。”韩千钧说。
原来是等她一起吃饭啊,跟这闷葫芦似的人说话真费劲。
饭菜摆好,小北欢呼一声,望向张秋雪。
张秋雪摸摸他的头,给他夹了块兔肉,“吃吧。”
韩千钧握着筷子没有动肉,抓着馒头吃土豆,张秋雪叹了口气,“吃吧,还有两只兔子呢。你快点吃,你一回来,一会儿肯定有人来找你。”
韩千钧看了看张秋雪,摇了摇头,“不用,你们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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