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他暗哑到不像话的声音中,听到了浓浓的心疼。
哪怕,他是那么一个擅长隐忍藏匿的男人。
舒茗溪静静的看着他几秒钟,吐字清晰,凉薄,“与你无关。”
那一刻,梁栗晓甚至不敢去看身旁男人的表情。
该是爱到恨到什么程度,才会让这样的画面悲伤到骨子里。
蓦地,薄寒初极低极暗的笑了笑,染了墨似的的眸色也愈加的深沉。
“我知道,在你心里,我才是最没资格的那个,所以,我现在做的一切在你看来都是多管闲事,但是不管你是舒茗溪也好,雷心宝也罢,你的事,我都管定了,你恨我怒我都可以,今天要么让我给你出气,要么你就跟我走!如果今天,你的选择依旧是他,我可以做到,以后再不出现在你的面前。”
一瞬间,他把所有都逼到了穷途末路之中。
破釜沉舟,只为求得她一个答案。
梁栗晓担心的看着他。
他们事先说好,要循环渐进的慢慢来,一点一点消除心宝对他的恨意,一点一点解开他们之间所有的误会,可是,她也清楚,当寒初再次的碰到了心宝的婚姻,并不如大家想象中的那么幸福时,他终于失去了理智。
可是,知晓内情的人都能猜得出来,在这种情况下,在发生了往日种种的情况下,舒茗溪抑或是雷心宝,都不会选择他。
这样的孤注一掷,除了失败,只有失败。
果然,夏夜清凉的晚风中,舒茗溪的长发被吹拂的微微有些凌乱,她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波澜不惊,好像一点儿都不被前一刻薄寒初那一番话影响分毫。
她轻轻转过头,看向了秦南澈,“要先送沐小姐回家吗?”
沐筱溪听到她提到自己,越发的觉得自卑难堪,咬唇,下意识的退到了秦南澈的身边,又觉得这样不妥,想离开,却被秦南澈一把抓住了手腕。
他的声音坚定,眼眸里总是蓄着的笑意也在此时消失不见,“对。”
沐筱溪看了秦南澈的侧颜一眼,忽然移开了目光,难过的红了眼眶。
舒茗溪点点头,“那就走吧,太晚了,都该休息了。”
“好。”秦南澈始终牵着沐筱溪,却没有去碰舒茗溪,他迈开了步子,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舒茗溪不言不语的跟在后面,刚走三步,就被薄寒初紧紧的握住了手。
“小宝,”他重瞳最深处,是化不开的深墨色。低哑的嗓音里,是深深的乞求,“别走。”
这简单的两个字,他说的吃力,又痛苦。
舒茗溪的眸光落在那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手上,骨节分明,十指修长,沁着凉意,又在不易察觉的颤抖着。
薄唇扬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眼眸里,弥上了一抹安静的流光。
她的手覆在他的手上面,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他身体一震后的紧绷,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可是,她却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推了下去,当两个人彻底的分开时,舒茗溪白皙的手上已经有了淡淡的红痕。
没再说什么,也不必再说什么,她的动作已经把她的态度表明。
幸好,秦南澈为她在人前保留了一丝尊严,副驾驶的位置还给她留着,此刻,他正站在车门前,紧紧的拧着眉看着这一幕。
舒茗溪弯腰上了车,秦南澈随后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