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城堡四面都在漏风,相比外面直接接受风沙的洗礼要强多了,城堡不知道是何年何月所建,又是什么时候被遗弃的,大量的风沙被吹进了城堡中,我们蹲在城堡当中都能够摸得到顶,稍微一抬头就能撞到横梁,堆积的黄沙至少得有两三米厚。
李梅因为生理期,从马上摔下来之后就昏迷了,进去都是被抬进去的,靠在墙上眉头紧锁满脸痛苦的表情,佟秦在一旁不停的给她按摩穴位,一是缓解痛苦,二是希望她早点儿醒过来。其余的人都各自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喘着粗气,拿着水壶不停地喝。胖子长出一口气:“咱这条命是捡回来了,可惜了那凤凰蛋,这会儿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达春进屋之后,手里的佛珠不停地轱辘这,嘴里还念念有词,佛祖保佑,佛祖显灵了。由于分不清方向,达春每拜三下就转一个四十五度的方向再拜三下。达春说佛祖称孔雀为佛母,在佛教里称作孔雀大明王菩萨,孔雀大明王菩萨的母亲就是凤凰,凤凰一共产下两枚卵,一个孵化成了孔雀,另一个则是大鹏鸟,所以按辈分算凤凰应该是佛祖的奶奶辈儿。
我说:“佛祖有告诉你,让你见势不妙,撒丫子就跑,弃他人于不顾吗?佛不是慈悲为怀吗?”达春双手合十抱在胸前,一副非常虔诚的态度:“阿弥陀佛,这个你就错怪我了嘛,这是佛祖对我们的考验嘛,大不了以后再遇到佛祖这样的考验,我等等你们就是嘛。”
说话间,外面的大沙暴就已经来了,狂风怒吼,刮得是地动天摇,我们在这古城堡里也不免心惊,毕竟是几百上千年前的东西,且不说这会不会塌,万一这出口被风沙埋住,我们都得困死在这里,我把担忧告诉了李国华,李国华当即就让两个手下去出口看着,有什么情况赶紧通知大伙先跑出去再说。不过这地方我也清楚,世界上第二大流动性沙漠,会发生什么根本就说不准。
资本家携带的装备是非常的齐全并且高级的,户外探险的装备一应俱全,我们打亮几盏灯,把漆黑的古堡里照得通亮,古通带着李梅借给他的女款近视眼镜,看着十分的滑稽,低着头在地上不停地摸着,脸都快贴到地上去了,也不知道在找些什么。突然从地上就跳了起来,一脑袋撞在半截高的大梁上,捂着脑袋直咧嘴,半天也说不出个字来,可见这一下的力度之大。
胖子好奇的爬过去:“古同志,你都找到啥了,这么激动,没把脑袋撞坏吧。”
我们这会儿刚停下来休整,风镜一取下来就被沙子迷了眼,除了胖子其余的人只听到一声闷响,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古通指着刚才站起来的墙角说:“下面好像有东西,我没看太清楚。”
胖子顺着古通手指的方向走去,用手在沙地里刨了两下,什么也没发现,转头又对古通说:“小古同志,不是我说你,你眼神儿不好使,胆子也挺小。下回先看明白了在激动,别一惊一乍的。”
古通也看到胖子在沙地里刨的那几下,挠了挠头,没有言语。众人都拿出水壶,用清水冲洗眼睛,慢慢的也都陆续的睁开了眼睛。我见没什么事儿就招呼李国华拿出地图来看看我们这会儿到哪儿了。一张现代地理测绘地图,一张古代地图,没有文字,没有款,根本就分不清是那个年代的。
胖子拿着水壶蹲在我的右后方,看着地图,他的正前方是达春,达春看了一会儿地图,又念了几句经,还不住的阿弥陀佛了几声,或许是念得他有些心烦了,胖子对着达春使劲的喷了一口水,达春似乎早料到了胖子这招,抓起地上的地图就挡,满口的清水加口水都喷在了李国华一家宝贝了几代人的图纸上。
李国华当场就懵了,怎么也没料到达春回来这么一手,掏枪就对着他的脑袋。好在他的两个保镖这会儿不在,要不然还真不好收拾,我一把按住了他拿枪的手,不住的劝他冷静:“这图纸打湿了也没事儿,沙漠里干燥,晾一会儿就干了。胖子你搞什么鬼,都这时候了还闹。”
胖子倒是满脸无辜的摆了摆手,达春嘴里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你这样不好的嘛,佛说不可以动怒,这点小事,你不要这么激动嘛,这是佛祖在考验你的嘛,阿弥陀佛。。。”
我听得脑袋都大了,Emma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开李国华:“你看,这图纸有变化了。”
可不是嘛,图纸遇到水的地方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原本光秃秃的地形图因为水的原因出现了一些文字,这些文字我一个都不认识,我转过头疑问的看着李国华,李国华也表示不知情。
老港农一家几代人自从得到这张图纸之后就格外的珍惜,毕竟八国联军那会儿他们家被抢光了,只剩下这么一张勉强能算得上古董的图纸,到后来老港农发家之后更是宝贝得不行了,存放图纸的地方对温度适度都有极其严格的控制,为的就是把这张图完好的保存下来。这次出来要不是李国华也在,老港农可舍不得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们保管。更别说以前沾水了,那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事情。
我都开始怀疑达春这老头是不是知道这图纸会这样,才这么淡定。我赶紧招呼胖子把水壶拿来,又看了一眼李国华征求一下他的意见,毕竟这是人家的东西,他挣扎着犹豫了半天,才冲我点了点头便是同意,我这才重新把图纸摊开在地上,然后把水壶里的水均匀的洒在纸面上。
图纸上慢慢的显露除了一些文字和一些路线,原本有些简单的过头了的地形图,立刻就显得丰满了起来,这时候就该用到Emma和古通了,他们俩不仅仅是历史和古物方面的专家,更是精通书画的行家。
Emma和古通从包里拿出纸笔,因为怕水干了之后这些图纸就会消失,赶紧一人一半迅速的描绘下来,两个人两支笔在纸上飞快的刷刷点点,半小时的功夫,一张几乎克隆出八成的图纸展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不敢说百分之百,七八成的相似已经足以显现出两人的绘画功底。
这时候原本打湿的古图也已经干的差不多了,显现出的路线也重新隐藏了起来。古通拿着描绘的地图正聚精会神的翻译上面的文字。胖子噌的一下就跳了起来,一脑袋就撞到了横梁上。
我笑着说:“小胖,你刚刚还在找人家古专家,你现在又在激动什么?鬼戳了屁股?”
胖子双手捂着脑袋,一脸的扭曲写满了疼:“你怎么知道有东西戳我屁股,是不是你干的?”
我摊了摊手表示我什么也没敢:“这你可冤枉我了,我离你这么远怎么可能是我捅你的屁股。”
古通抬起头指着胖子哈哈半天:“啊啊。。。你也被什么东西扎了屁股?刚刚你还笑我,我还不是被什么东西扎了屁股才撞到头的,你笑我,也遭报应了吧。”
达春在一旁添油加醋:“阿弥陀佛,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报应不爽嘛。”
胖子立刻会意过来,转过头就在沙子里拼命的刨着,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结果还是一样,什么也没挖到,不得不引起了我的警觉,这地地方还有活物,是否有危险还说不好。几个胆子小点儿的女孩子这时都被没见过面的东西给吓得直哆嗦,只有Emma一脸严肃的警惕着四周。
我记得以前老人家说过,长时间保持着高度紧张的样子是会因为紧张过度休克的,就想琴弦一样,拉得太紧了是会断的,我赶紧解释说:“没事儿,肯定是他们俩坐到什么尖刺上了,为什么我们都没什么感觉呢,吓唬我们呢。”
胖子不干了:“邹易,你不信就等着,下一个肯定是你。”
我对胖子的话表示非常的不屑,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劲的在沙子上坐了两下,又说:“我怎么没事儿,怎么净是你们有事儿?”说完就对着那几个女孩儿笑了笑,催促发呆的古通快点儿把东西翻译出来,我们也好确定一下按着图纸我们应该到哪儿了。
古通刚低下头继续在之上刷刷点点没几笔,突然我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戳在了我的左边屁股上,痛得我差点儿没惊叫出来,一想到胖子和古通动作那么大,再去挖沙的时候什么也没有了,我一咬牙,愣是忍住了疼没挪动屁股,从包里掏出了工兵铲,斜对着屁股下面的沙子使劲一铲子,一个转身站起了身,死死的盯着沙地里,一样是什么也没有。
胖子这时候乐坏了:“哈哈哈。。。我就说下一个是你吧,怎么样?什么感觉?”
这事儿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就感觉不对了,拿着工兵铲在沙里挖了半天,一铲子下去刚挖出的坑就被周边的细沙填了一半,一来二去人倒是累得够呛,这坑却几本上没有半点的变化,更别说挖到什么了。
我赶紧招呼胖子过来帮忙,从我刚刚做的地方挖一个坑出来,几个人交替的铲着沙,挖了大概一米左右,一铲子下去就碰到了硬物,听到咔嚓一声,我赶紧示意胖子先停手,用手在沙子里刨着。
一只白森森的人手骨露了出来,手骨已经散了架,估计是刚刚被我那一铲子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