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似说假话,商墨羽心头稍安,语气也轻松了许多:“那就好,嫂嫂不怪我就好,那子桑绾就是爱挑拨离间!我才不信她!”
林清芷道:“过去的那些事就别去想了,安心回去待嫁,明日之后,墨儿也要为人妻了,嫂嫂为你高兴。”
她这么一说,商墨羽反倒害羞上了:“嫂嫂说得哪里话,嫁了人我还是你的妹妹。”
解开了心结,没多会儿商墨羽便开开心心回去准备待嫁了,林清芷站起身目送她离开,眼中的温柔一点点被冰凉所取代。
木莲将绣针插在绣架一角,走上前来,“娘娘,我们接下来怎么做?”
林清芷眼中泛着寒,声音也冰冷如霜:“既然鱼儿已经如愿上钩上岸,接下来,自然是要斩断鱼线,任其自生自灭了!”
木莲眼中划过了然,微微颔首:“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
次日,太子府长姑娘和周家公子的大婚热热闹闹地举行,哪怕百姓们对商墨羽诸多不喜,周家公子的风评也不好,但好歹是大喜的日子,大街上还是挤满了人,眼瞧着周家公子一身喜袍骑在马背上,身后跟着迎亲的花轿,面对众人的祝福,他面带喜色地拱手道谢。
这般人模人样的作态,倒是丝毫看不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子桑绾带着阿榆在街上凑热闹,跟着星阑和清越,以及厚着脸皮非要跟来的穆垂棠,挤在人群里眼瞧着迎亲队伍入了内城,没多久功夫,又原路返回,只是去时花轿空空如也,来时里面多了个凤冠霞帔的新嫁娘。
周围的百姓对着迎亲队伍议论纷纷。
“说起来,这长姑娘和周家小公子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个嚣张跋扈蛮横无理,一个斯文败类,倒真是不辱没了这场大婚,哈哈哈!”
“可不是嘛!咱们帝君还真是英明,把这俩人凑成一起,也不知道周家还有没有安稳日子过。”
“瞧你说的,人家周家可不这么觉得,那周夫人还以为是天降馅饼砸中了他们,就要靠着端王府走大运了,这几日忙里忙外把周家宅子好一阵折腾,把那位长姑娘看得比眼珠子还贵重,说不得嫁过去还是当初的风光!”
“哈哈哈,李兄此言甚是有理,那周夫人眼界比门缝还宅,除了显贵什么也看不进眼里,那长姑娘的名声她是半点不在乎,至于那周公子,说不得跟他娘是一个德行,瞧瞧他迎亲的那架势,也不知道对这门婚事有多满意,将来的日子说不得就是浪子回头,夫妻俩蜜里调油了!”
随着迎亲队伍渐渐远去,周围的谈论声越来越肆无忌惮,周围听见的人都纷纷参与进去,对此婚事津津乐道,当然,听那语气就知道多是幸灾乐祸的。
子桑绾拉着阿榆远离了那些声音,也没继续去周府参宴,反正她跟商墨羽立场不和众所周知,商迟和太子府的关系也僵到冰点,不去也无所谓。
几人逆着人群队伍往回走,一直回了盛卿侯府。
让星阑带着阿榆跟着去穆垂棠的院子玩了,子桑绾才道:“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吗?”
清越应道:“夫人放心,都准备好了,断不会惹人怀疑。”
子桑绾轻笑起来:“怀疑不怀疑都不重要,凡事只要掀起一点风声,自有其他爱看好戏的人推波助澜,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倒是不必在乎那点火源到底从何而起。”
清越听懂了她言外之意,一时又有些担忧:“可端王府和帝君那边,若是端王妃求到帝君跟前去如何是好?”
子桑绾笑意不改,眼中泛着些微波澜,煞是夺目:“掌中鱼,再怎么折腾也跳不出手掌心,端王妃对付后院那帮女人确实有手段,但是这么多年看来,也不是能掀得起大风浪来的人,当年能在众多贵女中脱颖而出成为太子妃,想来也只是借着宋家姑娘的身份,当年我还对她颇有忌惮多番防备,如今看来,倒是我高看她了!”
说着,她眼中划过凌厉:“更何况,要收拾她的可不止我一个人,林清芷设计商墨羽,想让我料理了商墨羽,眼下我如她所愿,她又焉能高枕无忧?”
清越心中一惊:“您的意思是?”
子桑绾轻笑一声:“当日是因为端王公然在宫门外拦商迟的路,商迟才在第一时间找上了端王府的门,这不是巧合,端王虽没什么大本事,过了这么久也应当回味过来自己是被利用了,他会找上林清芷,而林清芷要想继续在端王府站稳脚跟,唯一的办法,便是彻底拔掉端王妃和宋家大房对端王府的助益,如此一来,端王府就只能依靠林府一方势力,到那个时候,即使商墨羽发生了什么,端王府又怎么管得过来呢?”
一旦端王妃彻底倒台,端王为了自己和儿子的地位,又怎会去得罪林清芷,而去顾着商墨羽呢?
“至于帝君那边,林清芷送他压倒宋家大房那么大一份大礼,他怎还会去计较这么一点小事呢?”
这也是她在知道林清芷利用自己的情况下,还将计就计被她利用的原因。
说直接点,她在利用自己,自己又何曾不是在利用她呢?
有她出手对付商墨羽背后的诸多麻烦,她岂不是落得一身清闲?
何况,无论怎么说,宋太尉也是呦呦的祖父,当年商迟还是跟着宋太尉出征,后来立了功得宋太尉力荐,宋太尉那般人物,打心底里她是不愿意去做什么的,但情势所逼,她只能选择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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