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pter11
屋子里,宴景然倚着窗台站立。
柳千树一面脱鞋一面问:&ldo;你还没睡?&rdo;
&ldo;送你回来的是谁?&rdo;
她微微一怔,看到宴景然又把头颅贴到玻璃窗上,使了劲儿往楼下看:&ldo;以前送你回来的都是大众,今天就换成捷豹了,嗯?&rdo;
&ldo;那又怎样?&rdo;柳千树不以为意,拎了包往房间走。
&ldo;我说,怎么样?&rdo;宴景然拉上窗帘后跟了进去。
&ldo;什么?&rdo;
&ldo;你要不找个有钱人嫁了,也省得整天这么辛苦。&rdo;
&ldo;不用你操心。&rdo;
&ldo;我是你妈妈。&rdo;
柳千树一声不吭,支起镜子有条不紊地开始卸妆,但拿放东西的动静却大得响亮。
她一边旋开卸妆水的盖子一边瞄了镜子一眼,忽然发现左耳的耳钻不见了,没等她细想,身后又响起宴景然的声音。
&ldo;我今天打牌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rdo;
&ldo;牌友也叫朋友吗?&rdo;柳千树的注意力完全转移到驳斥她话语中的可笑。
宴景然原谅了她的嘲讽,兀自说下去:&ldo;她儿子今年二十七岁,未婚,家庭条件不错,我和她提了一下,你明天请个假,如果能成,你这辈子就享福了;如果不能成,也是你高攀不上。&rdo;
&ldo;我不去。&rdo;
&ldo;由不得你,我已经和人家约好时间,不去‐‐&rdo;宴景然顿了顿,手指摩挲着门框,眼神温柔得可怕,&ldo;你就是让我下不来台阶。&rdo;
&ldo;不关我的事!&rdo;柳千树走进盥洗室,一把将门关上。
她对着镜子深吸口气,俯下身用冷得要把皮肤冻裂的冰水洗脸。
洗完之后,脸颊针扎般地有些发烫。
当过兵的爷爷说:以前条件恶劣,洗澡都洗冷水澡,洗完了,全身也就热了。
这有点经过洗礼重获新生的滋味。
但严寒的冬日,本就是考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