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屿杭无奈地吐了口气,把书拿出来:&ldo;那你看吧,我不听。&rdo;
&ldo;那你要听什么?&rdo;
&ldo;不知道,你不用讲,你就坐着,等缨和来接你。&rdo;
&ldo;那好吧。&rdo;
柳千树接过书本,安静地阅读起来。
顾屿杭闭上眼睛,然而一点都感觉不到疲惫。他已经连续睡了好几天,到今天上午醒来之时,过量的睡眠让他胃里一阵犯恶心。
他抬起眼皮,眯着一双澄澈的眼眸,对柳千树说:&ldo;我好像把前几年没睡的觉都睡回来了。&rdo;
&ldo;是吗?&rdo;柳千树津津有味地看故事。
顾屿杭把手伸到被子外面,在桌子边沿敲了两下,见她没有反应,他又狠狠地敲了一下,随即吃痛地&ldo;嗞&rdo;一声。
柳千树猛地抬头,看到他疼痛难忍,急忙把书扔下,问道:&ldo;怎么了?伤口裂开了?&rdo;
&ldo;没。&rdo;顾屿杭装模作样地装&ldo;坚强&rdo;,屈起&ldo;受伤&rdo;的指关节,说,&ldo;磕到桌角了。&rdo;
&ldo;我……&rdo;柳千树翻了个白眼,&ldo;我迟早打死你。&rdo;
&ldo;故事书有那么好看吗?&rdo;见她又拿起来,他问。
&ldo;没有,但可以打发时间。&rdo;
&ldo;你可以选择其他打发时间的方式。&rdo;
&ldo;比如?&rdo;柳千树把书放下。
顾屿杭有些发窘,耳廓一红,把脸别到一旁:&ldo;你可以跟我说说话。&rdo;
&ldo;噗‐‐&rdo;
&ldo;干嘛?&rdo;他屈辱地转过脸来,不爽地问,&ldo;笑什么?&rdo;
&ldo;遵照医嘱,你该睡觉了。&rdo;
&ldo;我睡不着,我睡得快吐了。&rdo;
&ldo;别生在福中不知福。&rdo;柳千树把他的手扔进被子里,&ldo;盖好了,我想睡还不能睡呢。&rdo;
&ldo;这几天酒吧忙吗?&rdo;他问。
&ldo;忙不忙都那个样,反正都得熬夜。&rdo;
&ldo;你可以选择营业时间,缩短一些或者提早一些。&rdo;
&ldo;但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时间段,大家都习惯了,突然改变时间,我怕影响生意。&rdo;
顾屿杭点头,垂下眼眸想事情,柳千树却以为他睡着了。
她悄悄地将书搁到一旁,手心手背在热水袋上反复贴紧,重复这机械动作时,目光就在他的脸上流眄。
柳千树一旦开始了注视,注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挪不开视线,是突然间被谁抽取了这方面的本能,以至于明知是时候看向别处了,却还是专注地望着他。
顾屿杭闭上眼睛睡着的时候,真像一幅精雕细琢的画像。
他的面部线条本就流畅,再加上五官立体,皮肤干净,整体看上去就比常人更胜一筹,奠定了好苗子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