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退回了草丛里,我看他一脸茫然好像在回想着什么就问他:&ldo;你怎么会梦见那个木屋?&rdo;
他说:&ldo;那天回家就梦到了,但第二天就忘了,一连几天都梦到,每次都更清晰一些,直到某天我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木屋,我对这个木屋很熟悉,包括里面的摆设,甚至砖缝里的灰尘,但天一直很暗的。我当时很奇怪,但到了晚上我又做了那个梦,那只乌鸦在梦里是活的,它还会看着我。&rdo;
我想了想说:&ldo;可能因为你跟你弟弟经历了一样的事,你弟弟出事了你没有,但你也受到了一些影响,所以晚上做了这个梦。你梦到了木屋外的东西了吗?&rdo;
他说:&ldo;没有。&rdo;
我们在原地呆了一会儿,决定继续往里去,我眼睛看了一圈,向着荆棘深处走了去,越过几棵树,看到了一条路,森林里的路,我不敢走到路上去,就隐藏在树后,从草丛里穿过,走了很远抬头看到了一座山,山很矮。
我换了个方向走了几百米,看到了类似黑暗阵法的东西,但只是事后现场,现场散落着一些黑色的粉末,还有缺了口的阵,扔着些黑色的布条,一大片区域都是,我又往里走了走,阵法在延伸,正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在草丛中疾行的声音。
我正在看阵法,试图抓住些蛛丝马迹,听到这声音突然吓了一跳,我立刻看后看过去,声音很快但并不是向我这里来的,我和欧阳青虽然分开了,但隔得并不远,他决不可能从那里来。我马上又矮身藏在了一片灌木后,等声音过去,我向欧阳青的地方摸过去,拨开草丛却发现没有人,他刚才明明在这里。
我向四周又看了一圈,没发现任何在动的痕迹,我小声叫道:&ldo;欧阳青。&rdo;
我连喊了好几声,四周很静,天阴沉沉的,没有他的踪迹,我在想他怎么了,难道发现了什么,还是着急弟弟,已经向着山那里去了,毕竟这座山的存在绝对超出常理。
我又想难道他刚才追着那个声音去了,我不免反思我的行动是不是太小心翼翼了,这里一个人都没有,我却一直防备着,我应该走得快一点了,这里这么大,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到那座山下。
我心里一边又想着刚才经过的是什么,一边没忘记防备向着那座山去了,在一棵树上我看到一块背面画着鬼符的牌子,总感觉像是昭示着什么似的,所走的地方气息越来越阴暗,我索性加快脚步,到时大不了和那个雨天出现的老巫婆斗一斗。
当我渐渐觉得那股阴邪的气息越来越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向四周看了一圈,我喘了口气,不远的一棵树上一只乌鸦张开翅膀飞了起来,我看到他的一只爪子缩起来,它尖尖的嘴巴在夜色里很明显,头部转动,也不发出声音,又落在了一棵树上。
我没管他,又走起来,乌鸦又飞了起来,震翅从后方跟上来,在我的头顶上方跟随,我不想管它,向那座山前进。
当我明显觉得再向前一步就踏入某个更深的深渊,前方黑色的阴气更浓更重,其间像包裹着什么,我看到山近在咫尺,我看到了树上绑着的白色的条幅,一圈圈一层层在树林里有很多,就是这些东西把我的神思挡回来的。
我还是向前跨了出去,低头看到了离地面很近的地方一条小绳一短绑了个小铃铛,我越过去一边更小心戒备着四周,我手捏住了剪成一个个菱形的布条,从垂落下来的一条上撕下了一缕,塞进兜里,又向前走去,我放慢着速度,乌鸦也不知去哪了,身后没了扇动翅膀的声音。
我看到了一边石子小径,仿佛森林里的小路,或许不远的地方还会有小溪,我走在树旁顺着石子小路的方向前进,看它通到哪里去,顺着小路的路线走了没一会儿,我透过树影婆娑看到了一汪湖水,湖水泛着暗色波纹的光,映着不远处建在湖边岸上的几间像炉子一样的房子。
房子下面正方形上面盖着一个三角形的小小窗户里透出红色的灯光,窗户是灰色的,灯光显得红通通的,亮在山坡下,透着一股宁静感,但此情此景无论如何都格外诡异。
我轻呼着气,轻手轻脚扶着树干仔细看过去,房子很安静,灯光幽幽地透过窗户,我看到房子附近几棵树上升起几星微小的绿色亮光,升上天空一会儿就消失了。房子后延伸出一条石子小路,我注意到房子附近几米没有植物,光秃秃的,几米之外植物茂盛扎堆生长似的。
我找了条可以通往房子最不容易发现的路线,视线寻梭回来,看向树林深处,我可以从那边过去,只是要更加小心,我视线停在森林之后茂密的树杈间,突然眼睛往上一瞟,看见了一个尖尖的嘴,黑色的羽毛和黑暗融为一体,单脚停在树枝上。
正是之前跟着我的那只乌鸦,此时它偏了下脑袋看我,我心里吓了一跳,之前也就算了,现在到了这里它若是坏我的事,可就倒大霉了,这里危机重重。
我看着那只乌鸦,心里想着该怎么办,我能拿一只鸟怎么办呢!我刚从袖子里抽出张符,还没想好怎么办呢,乌鸦突然又张开翅膀身体特别灵巧地飞到另一根树枝上,歪着头看我,还扬起一边翅膀,它在树枝上站稳,扬头看了看又飞到另一根树枝上去了。
我想着这只乌鸦怎么回事,不是瘸只腿却要装跛子,每次都单腿站立,难道它以为乌鸦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