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诺的离开是我预料中的事,可永泰的失踪却是我始料未及的。
耶诺走了大概两个时辰之后,永泰的一个宫女慌慌张张地跑来见我,说公主不见了,在她的内室里发现手脚被绑、嘴巴被堵的碧漪,而且碧漪的外衣被人脱了,只穿着内衫。我吃了一惊,赶紧过去,问碧漪究竟出了什么事,永泰怎么不见了。
碧漪还有些惊魂未定,说道:“奴婢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或许,或许是跟那个人有关。”
我吃了一惊,隐约有些预感,问道:“哪个人?”
她嗫嚅着说道:“您哥哥派来的信使。”
我急忙问道:“怎么跟他有关?你说清楚些。”
她回答道:“公主听说您哥哥派了人来,也过来想打听一下京城的情况,哪知道到了门外,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却不肯进去了,一直在外面等,等信使出来后,公主请他到她那里坐坐,说有话要问他。回去之后,公主让奴婢退下,和信使谈了好一阵子,后来她召唤奴婢,奴婢一进去就被打昏了,被人救醒后才知道公主不见了,奴婢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我心里有个疑惑越来越大,一面严令她们不许走漏消息,一面命人把张昱叫来,说永泰公主的一个贴身宫女失踪,让他立即着手暗查。他不敢怠慢,亲自去查,很快就向我汇报,那个宫女已经跟着从长安来的信使一起出城去了,说是奉了公主的命令出去办事,因为她有公主的令牌,所以从离开侯府到出城,一路上也没人敢多问。两人是骑马从北门出去的,出城之后的行踪就查不到了。
我已经可以确定永泰是跟着耶诺走了,永泰我能理解,可我不明白耶诺为什么要带她走,他应该知道带走中原公主可能造成的后果,何况他并不喜欢她,以我对他的了解,我也不认为他是突然爱上了她,不管利害把她带走。那么很有可能是永泰认出了他,想要跟着他走,而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答应了她。如果真是这样,我得阻止永泰。
我想耶诺带着永泰速度应该不会很快,我追上去或许还来得及。
我叫张昱赶快备马,我要立即出城去追赶他们,张昱不解地问道:“这事何不告知侯爷,请侯爷派人去抓回来就是,何劳太子妃亲自出马?”
我严肃地说道:“这件事情暂时不要惊动他,要严密封锁消息,总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他似有所悟,脸上露出惊惶的神色,声音有些发颤:“莫非是公主……”
话没说完,他谨慎地止住了。我点了点头,说道:“所以我必须亲自去。”
他没有多问,以他的聪明已足以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我命他留在侯府收拾这个烂摊子,无论如何要把这个消息隐瞒住,自己带了五名侍卫去追赶耶诺他们。
我知道耶诺虽然走的是北门,给人以向北去的假象,但他的最终目的是玉门关,他很快就会折返向西,所以我直接出了西门,一路往西急追。
一直追到傍晚,我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也没有打听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