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芝华从灶房出来,笑着问道。
“还没,这就打算回去吃了。”
“要不,就在这里吃算了,一会儿给荷花也带点回去,虽然煮得没你们的好吃。”
严芝华咂吧着嘴,这几天荷花住在他那,一天三顿饭准时不说,还能做出花样来,顿顿不重样儿。
今天这把锅铲又回到了他手上,在灶房翻来覆去,也不知道煮什么吃,索性蒸了几个红薯,煮了点白粥。
看着那寡淡无味的早食,还没吃,他就觉得饱了。
“谢谢大舅,真的不用,我出来的时候,荷花已经在做了。”
“这两天,你们多注意着些,万一来人了,就立马吹口哨通知我们。”
说着,她就进了山谷,将铁门反锁上。
吃过早食。
严松青开始往院子里,一担一担地挑红砖沙灰。
严芝华拄着根拐杖,一蹦一跳地往对面山上去了。
等他把所有人聚集,已经是两刻钟之后的事儿了。
“各位兄弟,严某在此深感抱歉……”
他双手抱拳,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大声说道:“我儿子前几天下山……”
他怀着沉痛的心情,把危险即将来临的事儿,给大家说了一遍。
顿时,四周寂静一片。
接着,就是妇人们呜呜咽咽的哭声传出。
他们历尽万难,好不容易在这里找到一片安身之地。
这里虽说有些小小的摩擦吵闹,但有严老大和山谷里那傅家女魔头的庇护,日子好歹还能往下过,从没别个村子的人过来抢夺过。
去年在自个家村里的后山,你争我抢不说,还时不时要被别个村子组织的队伍,蝗虫过境一般地掠夺一遍,可以说是一点活路也没有。
现在,红薯苗开始回青,发出了细小的嫩芽,鸡兔开始吃草,王老六家的地,也马上就能开出来了。
接下来,就能一个个轮到他们了……
他们大多都在傅怜雪那边预定了秧苗,这两天正四处扒拉着枯枝烂叶,准备沤肥,期盼着秋天一到,能有个大丰收。
谁知,怎么突然给他们来这一遭。
“严老大,你们呢?有什么打算?”
满仓一脸凝重,他这段时间,借助师父的光,可以说是赚了个盆满钵满。
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他那里买了鸡兔,他自己也养着几只公鸡和公兔,答应一众邻居,只要在他这里购买的母鸡和母兔,只要发情,他家的公鸡和公兔可以无偿提供。
虽然现在,大家在他那里购买的次数少了很多,但之前他们两人却是赚了好些。
有了挣来的那些珠宝,节省一点,足够他和顺子两人,买几年的红薯了。
更别说,这两天没卖完的红薯藤,全被他和顺子埋在了自家门口的地里,每天下午浇一遍水,蔫巴巴的叶子,又提起了神。
如今,正是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怎么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