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也感动不已,念了几句佛。
端王接口问道,&ldo;不知太师这女儿如今身在何处?&rdo;
沈棠语气沉痛的说,&ldo;目前寄居在峨眉山金顶寺,日日诵经,带发修行。&rdo;
端王深深的望了沈池一眼,&ldo;当真可惜了。沈学士的双生妹妹,必定是绝色。&ldo;
沈池捏着酒杯,随口挡回去了。&ldo;殿下厚爱。臣的妹妹病重,当不得这两个字。&rdo;
小皇帝重阳听得不耐烦,插嘴道,&ldo;沈先生人在这儿就行了,管他的妹妹在哪里。谁家没几个兄弟姐妹。&rdo;对着歌舞坊司仪挥挥手,丝竹声又起,这次是一曲《清平调》。
大殿里气氛又活跃起来。
年长的皇亲国戚相互走动敬酒,闲话家常,感怀当年,叹叹先帝。年轻一辈的受不了沉闷,便纷纷吆喝着要下场玩耍。
大国舅方栋家的一位公子一位小姐,小国舅方响家的独生女儿,殷老太叔家的两位公子,加上沈池,一共六个年轻人,闹哄哄的下了场。先是玩投壶,再是行酒令。赢得人赏一盅酒,输的人罚两盅酒。
这两个古代玩法沈池都是头次玩,但不下场,就要坐在端王旁边跟他喝酒。端王的眼神看得她发毛,想来想去还不如下场去试试。
玩了几轮,沈池果然输的一塌糊涂,只得找了个借口,说在淮安老家从未碰过这些,不玩了不玩了,其他人又哪里放过她,闹哄哄的罚酒,罚完了继续玩儿。
沈池喝酒极干脆,一仰头,整杯就下了肚。周围哄然叫好。
她心里暗笑,经过了饭局,喝过了白酒,又哪里会怕古代这浅度数的米酒。
下一轮行酒令开局,方响家的独生千金方云珠年纪最小,做了令官。
正好有宫人从殿外掀帘子进来,捧进来一枝后花园新摘下的腊梅。腊梅盛放,花瓣上还沾了点细雪,满室暗香浮动。
方云珠拍手笑道,&ldo;好一枝雅致的腊梅!这轮的酒令,就用&rdo;雪落梅枝&ldo;四个字罢!须得四个人,嵌字联句,联不上的人罚酒!&rdo;
沈池立刻说,&ldo;既然只需四个人,这次我‐‐&rdo;
方云珠打断道,&ldo;令官在此,谁下场须得我指派!&rdo;伸手一指堂姐云舒,抿嘴道,&ldo;姐姐歇会儿,让他们几个玩罢。&rdo;
方云舒含笑退在旁边。
又一指沈池,笑道,&ldo;沈家哥哥,来我家拜访爹爹的客人们都说你有才,怎的今天行酒令从开始输到现在,你可莫要藏拙。&rdo;
沈池昨日没睡好,今天又喝了不少酒,哪里能嵌字联句,正想直接认输,不过多喝一盅酒而已。
却听端王的声音从上首传来,笑道,&ldo;沈学士确实故意藏拙,只因你们用这小酒杯行酒令,以他的酒量,喝下去就跟喝水似的,打不起精神来。&rdo;
方云珠恍然大悟,拍手笑道,&ldo;还是殿下一语点破了关键。来人哪,挑大的酒盏拿来行酒令!&rdo;
沈池苦笑着伸手去拦,&ldo;并非藏拙,实在是不会。&rdo;
众人玩得疯了,又哪里理她,闹哄哄的去寻大酒盏。小皇帝重阳今天也喝了几杯果酒,玩性上来,拍着手大笑,当即吩咐人开了内库房,把西域番邦近日上贡的一盅最大号的琥珀夜光杯翻了出来。
这琥珀夜光杯实在巨大,需要两只手才能举得起。
端王见了琥珀夜光杯,瞥了眼场下站着的沈池。沈池对着小皇帝不断摇头,说着什么,但眉眼舒展,嘴角含笑,脸上浮起淡淡晕红。虽知道他是个少年男子,不知怎的,竟想起明眸皓齿四个字来。